就这么一路喧嚣热闹到了元宵,谢华晏与陆君衍禀了侯夫人后出府赏灯。二人皆是作正红衣衫大红斗篷的打扮,斗篷领口沿边镶了一圈柔软的兔毛,纯白无一丝杂色,便仿若拥云堆雪,数不尽的锦衣风流。
上元夜里,花市灯如昼。
便是满城灯火,一双璧人。
灯市上谢华晏凭着猜灯谜赢回来不少花灯,一开始还兴致盎然,每日无事就去瞧上一瞧。后来兴趣渐渐消散,只嘱咐锁烟垂灯将它们锁进库房收好。
不想,三月她生辰时陆君衍又送了她一盏琉璃灯,大约是觉得她喜欢。谢华晏哭笑不得,索性将它摆在了自个儿书房的架子上。虽说这样繁复华丽的琉璃灯和清雅的书房不太搭,不过后来看习惯了也渐渐觉出几分趣味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而琐碎。
到了四月,谢循墨中了一甲第六名的消息传来。谢华晏本预备着回去瞧瞧,奈何被府里的事情绊住了手脚。等她空闲下来,已经是殿试过后了,谢循墨被点了探花。
“想来是皇上瞧着哥哥神采俊秀吧。”私下无人时,谢华晏同锁烟玩笑道。
随后她便吩咐人备上礼物,前去谢府。
亲家的嫡长子被点了探花郎着实是件喜事,谢华晏去禀永定侯夫人的时候,礼物里又添了几件,皆是歙砚宣笔这样清雅又不失贵重的东西。
永定侯府距谢府极近,不过片刻,她已到门前。自有小厮欢天喜地地去报“姑奶奶回来了”,待谢华晏进到前厅,父母哥哥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谢华晏好生打量了谢循墨两眼,不过才十八岁的探花郎,加之生的好看又有不凡家世,正是骄傲之时,此刻一脸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得仿佛已经拜相。
她便笑:“华晏恭喜哥哥了。想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就是哥哥这般了吧?”
谢循墨闻言收了收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而后连称她“促狭”。
谢明德和谢罗氏被她们逗的乐不可支。
谢华晏挨着谢罗氏坐下:“点了探花郎,便该授职了吧?爹可打听到了是什么职位?”
谢明德想了想:“新晋进士授职,品阶都不会太高。听说此次一甲第五名得了九品的大理评事的官,想来探花该是八品,不过外放还是留京就不得而知了。我同你哥哥商量了下,打算谋个八品监丞。”
八品监丞在国子监理事,倒也算是份不错的差事。
谢华晏了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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