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旎眼皮子一耷拉,轻摇了下头:“算了,这个事情讲究的是两厢情愿,我们俩之间一直是我进了再进,而他呢,则退了再退。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放手,让他自由,也给自己个痛快。”
她嘴上说得再潇洒,那天还是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
她哭得伤心极了,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啦啦掉下来。灿灿抱着她,也哭了。
谢秋霆还是去揍了裴翊修一通。
他气冲冲冲到校场。裴翊修正在练兵,他二话不说,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扯了下来,摁在地上一通胖揍。
裴翊修起先还抵挡:“秋霆,你疯了!”
谢秋霆恶狠狠地说:“要你欺负我妹妹!你看看你把她欺负成什么样了?”
裴翊修就不说话了,躺平任打。
到后面,谢秋霆打累了,和裴翊修并肩躺在校场的草地上。
入夜时分,流星从天际划过,拖着长长的流光,转瞬而逝。
谢秋霆气喘吁吁,问他:“秋秋对你的心,你真的不明白吗?”
过了许久,许久许久,久到谢秋霆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他的声音才传来:“知道。”
“那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
“我爹是个罪犯,他贪赃枉法无恶不作。他欺负我娘,我到现在都恨他。从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他划清界限,不再有任何瓜葛。”裴翊修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但是他死去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他的样子,也还有人骂我是杀人犯的儿子。血脉是这世上斩不断的东西。秋秋跟了我不会幸福的,她只会得到耻辱。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不该受到这种待遇。”
“她不在乎的。”
“我在乎。”
他站起身,抹了抹脸颊上被谢秋霆打出的血,拎着他的剑走远了。
谢秋霆看着他的背影,很不解:“一辈子就这么短,喜欢什么东西不去追,喜欢什么人不去找,白白蹉跎,那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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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之后,秋旎再没见过裴翊修。
他偶尔还来国公府,秋旎不再似从前,悄悄躲在廊柱后朝他挥手。
她躲在屋里,捏起了针线,开始绣花。她绣的是一身嫁衣,衣服上的纹饰是她自己绘的。她画画得好,绘的纹样比时兴的好看不少。
她今年十六,明年十七,再不议亲,爹爹和阿娘面上就无光了。
爹爹和阿娘倒是不在乎,只说让她慢慢挑慢慢选,一定要选个合心意的如意郎君。就算她不想出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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