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我保持一个姿势失眠许久,直到快天亮时,我才朦胧有了挨不住的睡意。
身边的李承鄞动了动,我忽地惊醒,肩膀颤抖一下,李承鄞试探着问道:“你醒了?”
我知道自己是隐瞒不住的,缓缓转过头去:“嗯。”
李承鄞轻笑道:“是不是昨夜睡得太早,所以今天陪我一起醒了。”
他笑着,我也勉强一笑:“大概是吧。”
李承鄞伸手探向我的额头,我又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看见李承鄞忽地变了脸色,心里咯噔一声。
他很快又缓和过来,柔声说:“嗯,还好,看来风寒不重。”
说罢,他起身道:“时恩,更衣。”
我抿紧嘴唇,犹豫片刻后说道:“我来吧。”
李承鄞似乎有些吃惊,上下端详我一阵,笑着点点头:“好,那你来吧,难得你起得这么早。”
我裹上披风,帮李承鄞一件件套上外衣,李承鄞十分配合,在我出声前他就将手伸了进去,没让我费劲儿。
最后,我拿起织锦腰带,上面的一颗颗玉石冰冷,摸得我一哆嗦,李承鄞连忙接过去:“行了,我自己来吧。”
我摇摇头:“哪来这么娇气的。”我从他手里拿回腰带,弯腰帮他整理起来。
自入宫以来,我从未帮他绑过腰带,印象中只有在丹蚩大婚的时候,他也这样抬着手让我整理腰带。
不过,我已经记不得他的腰是不是和现在这般细瘦了。
“好了。”我直起身子。
李承鄞放下手搂住我:“今晚我早些回来陪你用膳。”
我僵硬的被他搂着,僵硬的点点头,直到他脚步轻松的迈出了屋子,我才吐出一口气,瘫坐回床上。
永娘进了屋子,抖抖身上的雪:“屋外又在下雪了。”
我木木的应着,推开窗户,李承鄞的脚步已经被新的积雪覆盖上,平坦的雪地里没留下一点痕迹。
我看着窗外:“永娘,你知道的吧。”
永娘愣了愣,下意识回到:“知道什么?”
我合上窗户看向她:“我记起来了。”
永娘微微张嘴,然后点头:“婢子知道。”
我上前,眼睛有些发酸:“永娘,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这豊朝太冷,比西州的风雪还大。没有阿翁,阿渡,没有爹娘,没有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永娘的手顿了顿,少顷,她覆上我的手:“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活着就有办法的。”
我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在婢女端来热腾腾的汤药后,我端着木碗走到窗边,手微微倾斜,任凭它泼洒在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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