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水润的眸子中映出天花板的水晶吊灯,贺文彬像是被那灯光刺到一般偏过头,将所有屈辱的情绪挡在眼帘的外面。
他终究还是不愿面对,也不想承认:季明礼那家伙总是口无遮拦,可有些话其实并没说错——是他的身体贪图欢愉,不听使唤,才会叫旁人有机可趁……才会在这种人手中不知羞耻地有了反应。
他的人生一帆风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从来没有过如此挫败的时刻。
“…季明礼,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贺文彬忽然不再继续挣扎,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虽然音调还有些不稳,却竭尽全力地让自己的气息不那么急促,“之前让你加班,让你做很多事情……”
他的眼眸微微睁开,露出里面一抹漂亮的蓝色,不似以往那么明亮有神,多了一种季明礼以前从未在这双眼睛里见过的低落。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故意刁难你。”
贺文彬望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解释着什么,“如果你是因为这些才怨恨我,要报复我…我可以向你道歉。”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季明礼的动作一顿,像是被那最后一句话刺到心里某处,他用一只手抬起贺文彬的脸,“道什么歉,我从来没有怨恨或报复的想法。”
“……”那是为什么?贺文彬没有问出口,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季明礼。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一直近乎苛刻的要求和对待,他才会这样的吗?
“我就只是对总经理您很感兴趣,仅此而已。”季明礼脸上还是一如既往挂着柔和的笑意,可那双深黑色的眼底却带着难以形容的侵略性,“我很享受和您一起加班,并且从来没有因此有过任何不满或埋怨的情绪。”
贺文彬看着他,仿佛在仔细辨析他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良久,他才终于又问:“那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季明礼眯了眯眼睛,狭长的凤眸紧紧逼视,好像被这句话戳到了什么令他难以忍受的地方。
“那大概要等到某一天,等我看腻了,也玩腻了的时候,”话音一落,他便单膝撑在了贺文彬两腿中央,还十分轻佻地用指尖撩开他原本规规矩矩遮掩在颈项前的衣领,“不过目前看来,那一天应该还很遥远,毕竟总经理在床上的样子那么诱人,我还有好多花样没有施展出来呢。”
早已在之前多次徒劳抗衡中有了觉悟,贺文彬知道,无论如何季明礼都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索性放弃了挣扎,为自己接下来即将遭遇的可怕事情保留一些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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