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虽被人拖着走得匆忙,阿锦仍是从容不迫地把沾着露水的药草往药篓里压了压,再往背上一颠:“慢慢说清楚。”
看她这一副温吞样子,元宝急得直跺脚,连发钗快掉下来也顾不得伸手去扶:“哎呀!你还不快点回去好好解释解释!告诉他们昨天你不过是办差路过那里,根本就没进去过!”
说着,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听说昨天死的可是一个掌事!眼下院主就要来各院巡视了,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听人说,他们急着抓人结案,可不会去管你是不是真凶!”
阿锦搂药草的动作顿了顿,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妖艳如女子的身影。
那人一身紫裳,极艳,极荼蘼……慵懒地倚立在遍地血泊中,明明是血腥至极的画面,却是神态高洁,慈悲得仿佛救世主一般。
她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的人影甩出去:“于姑姑为什么发火?”
“当然是因为他们无故冤枉我们采药院啊!他淞涧堂发生的凶案,却要来怪到我们采药院来。淞涧堂是对外的药堂,整天人来人往的,现在出了事,竟想让我们来背这个黑锅,还不是欺负我们采药院没个强有力的掌事撑腰!于姑姑当然不满意……”
元宝叽叽喳喳地说着,回头一看元锦走得缓慢,忍不住一把抢过她背上药篓:“来!我背着!咱们快些回去吧!放心!于姑姑肯定不会让那些人就这么把你带走的!我来的时候已经去找了阿爹,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着元宝安慰的话语,元锦的心情却是有些沉重了起来。
她扬脸看了看天,被水洗过的天空湛蓝一片,没有半丝暗影……
“元宝!”元锦止了脚步,静静地盯着前面那个急匆匆的身影:“去跟阿爹说,不要过来,这件事情,我自有法子,万不可让阿爹过来!”
她的声音里透着郑重,元宝跳脱的身形一顿,不解地回头:“为什么?好歹阿爹也是采药院唯一的药师,为什么不让他来?”
元宝怔忡——药师的身份,总是有些不一样的,就算那些人是淞涧堂的人,也会顾忌一两分的吧?为什么阿锦不让阿爹过来?
然而阿锦显然不想解释,撇下她径自走了。
元宝歪着头,咬唇在原地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一跺脚,冲向了另一个方向。
赶到采药院的时候,于姑姑正同面前的人对峙着,只是场上的情形,却有几分诡异。
“凤英啊,”淞涧堂来的是林执事,最是会使阴招的一个人。他面白无须的脸上带着笑,却殊无温度,看得人忍不住心头发寒:“你在这采药院呆了也有十来年了吧?前几天我可是听说了,这回院主回来,可不单单是巡视各院这么简单,还是想从这些院里挑一些有天赋的人,拔为内院弟子呢。”
林执事说着,又将头凑到了于姑姑跟前,低声道:“而且我们徐堂主,呵呵,不瞒你说,很快咱们就要换称呼了,叫徐殿执事!”
于凤英瞳孔一缩,交握在腹前的手不由一紧:“内院弟子?殿执事?”
——难怪他们这样着急想赶紧把案子结了,听说死的那一个,可是淞涧堂最有天份的弟子之一。
这一届执掌淞涧堂的是徐正,这人无利不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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