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在他的带领下,淞涧堂的风气日益低下,弟子间捧高踩低勾心斗角之事不少。以往也弄出过人命,但是徐正只手遮天,都用手段掩了下去,只是这回院主要来,却是不容他再这样弄权了。
而且院主大人虽总是一脸和气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平生最恨兄弟阋墙之事,院规明令弟子间若是有恶性竞争之事,不单涉事弟子要被逐流放,就连掌事的主事也一并会受到牵连。因此这一回,凶手一定不能是淞涧堂的人,否则,这样恶性的竞争事件,一定会影响到上头对淞涧堂甚至是徐堂主的决定。
“……元锦见过于姑姑,林执事。”元锦上前见礼,虽还背着嫌疑,但脸上神情却是淡淡的,语气也是平静。
“哼!”
一看是她,林执事不由从鼻孔里哼了口气,拿定了主意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当即神色一冷,嗓音尖利:“还不快给我拿下!”
于姑姑神情动了动,最终却还是站住了——徐正本身出身不错,又善经营,执掌淞涧堂这许多年在这医署织就了密密的关系网,可不是她这个寒微出身的采药院掌事姑姑能比的,她向来明哲保身,此刻也不例外。
“且慢!”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院侍正要动作,元锦却是后退了一步,静静地开口。
她的神情从容而平静,一时竟让那几个人有些惊疑了起来,踌躇不前。
于姑姑神情再次一动,不由看向眼前的姑娘——一身粗布的采药服,被浆洗得有些发白了,穿在她的身上,不仅没显得邋遢落魄,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从容适意。
林执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愤怒地一挥袖子:“还不快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拿下!还愣着干什么?!”
元锦却是抬起头来,一双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进林执事的三角眼里。本来这样的举动是极其无礼的,偏偏她的目光坦荡而认真,倒把他噎得一愣。
正是这一愣神,元锦已经再次开了口:“姑姑,我昨天酉初去的淞涧堂扁鹊院送药,约莫酉时一刻给到了王大人手中,酉时二刻我就回来向您交了牌子。从我们采药院到淞涧堂,最快的路,也要走一刻钟,这样算来的话,我根本没有时间在淞涧堂停留……”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没有提自己曾为了绕近路而经过湖山院的事。只静静看着于姑姑,神情慎重:“姑姑,这些年我们采药院上缴的药材越来越多了……”
听到这里,于姑姑心里一凛,正视起这个小药奴来——她一来,先说明了自己没有作案时间;后面那一句,别人可能听不明白,但是她执掌采药院这么些年,如何不知道为什么上缴的药材会越来越多?不过是因为自己没什么靠山,上头的人胃口越来越大又没什么顾忌罢了。
这时,云锦看似无意的叹了一声:“姑姑,听说上月院主大人大发雷霆,亲自将云殿侍长流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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