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白色的被单照进来,四处都笼罩着朦胧的光。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清早醒来衣冠不整,还张牙舞爪,开怀大笑是因为他逗她开心,生气发怒也是因为他终于惹毛了她,因为受了伤,所以跑不远,只好安居在他的羽翼之下,每天同他一起醒来,忍气吞声地依赖他。
当然,他是个正常的男性,主要还是喜欢她清早醒来衣冠不整。
其实他们两个都忙,她时不时要加班,他自然更不必说,根本不分什么上下班时间,虽然他尽量把晚上的工作都拿回家里来做,常常也有处理不完的事。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周日睡懒觉晒太阳,大部分时间是各自抱着电脑各忙各的。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喜欢,喜欢那种平静充实,仿佛再也不用怕身边缺点什么。
贺宇川在A公司门口多出没了几次,自然又有人看见他,免不了又有人开始猜测。有一天李安然就跑来咬姜芷芃的耳朵,告诉她:“有人今天问我,你到底是跟谁在一起?是沈奕衡呢,还是贺宇川呢,还是脚踩两只船?”
她不禁恼火,严正声明:“我早说了你们都不信,沈奕衡就是个前男友,现在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李安然一脸窃喜:“那么说是贺宇川?”
她讨厌李安然多管闲事,拿笔敲李安然的头:“你管好自己的事吧,当心再被老板骂。”
李安然刚捅了不大不小的娄子,同样是On Call,同样是服务器事故,姜芷芃那时候幸亏有贺宇川帮她的忙,这一次轮到李安然,事后开会检讨,还被沈奕衡要求写Incidence Report,年终评估被留下污点大概是躲不掉了。幸好李安然的性格大大咧咧,私底下说:“听说咱们这个Office迟早要关,管他什么年终评估,都是然并卵。说不定还没到年终评估,我们就都要重新面试找工作了。”
自从那天彭铁面的欢送会,沈奕衡似乎沉默了不少,在厨房里看见她拄着拐杖,也只淡淡说:“不方便就请病假吧,如果你老板不批,告诉我。”
听说Jane的丈夫突发了心脏病,Jane赶回了加州,办公室的事就交给沈奕衡全权代理。也许是因为忙,他春风满面的时候明显少了,更多时候阴着脸,倒多了许多上位者的威严。
终于熬到了彻底摆脱夹板和拐杖的日子,她去医院拍片复查。她没有把复查的时间告诉贺宇川,一来是觉得自己已经能走,颇有点即将放飞的快感;二来是想他每天百忙中抽时间来照顾她,肯定也厌烦了,等他晚上来接,正好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医院还是排了很长的队,折腾了大半个下午才把事办完,最后去缴费,营业大厅里破天荒地已经不剩几个人。管收费的阿姨慈眉善目,她忽然心血来潮地问了一句:“您知道在这儿做个全面身体检查要多少费用吗?”
问出口自己也吓一跳。按理说她这样的情况,应该年年体检处处提防,她却正好相反,从来没做过什么体检,是典型的讳疾忌医,心里还暗暗觉得,她经历过那么多次亲人的病痛,母亲,子慧,一拖许多年,都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仍旧难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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