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如果真的哪一天轮到自己,还不如痛快一点,有尊严地死去,免得拖久了害人害己。
曾经觉得自己生无可恋,多洒脱,现在竟然也想起来要去做体检。
公司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下午她又回了办公室。暮色降临,贺宇川发来短信问她:“什么时候下班?”她回答:“还有好多事,暂时走不了。”他问:“那同学聚会不去了吗?”
她这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前几天他还问起,他X中学的同学一年一度的聚会她要不要来。她知道他是希望她参加的,同学中也有几个她的熟人,只是她还拄着拐杖,理直气壮地拒绝了。现在他又问,她回答:“你去吧,我活儿干不完,你完了打电话给我。”
这一忙一直忙到几乎九点钟,贺宇川音讯全无,她饿着肚子打电话过去问:“你们吃完了吗?”
电话那边人声嘈杂,背景里有人高声说话,他停了停和背后的人说了什么,才回答:“刚吃完,正打算挪地方,去刘岩朋友开的那间酒吧。”
虽说他早和她打过招呼有活动,说她没有一点失望恐怕也是骗人。她还以为晚上他来会惊喜地发现她终于脱拐,没想到他倒好,根本把她忘在脑后,没打算要过来。
他大概想了想才意识到:“你还没吃饭?”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想承认等他电话连饭都没吃,撒谎说:“当然吃过了,点了外卖。”
他淡淡“哦”了一声,身后有女人的声音问:“贺宇川,开车了吗?搭你车行吗?”他干脆地回答:“行啊,上车。”
这把娇滴滴的嗓子相当耳熟。她忽然来了兴趣,冷声问:“都来了谁?有我认识的吗?”
他还没听出来她变了语调,语气随便地回答:“刘岩,胡浩,还有几个你认识的哥们儿,殷玥海……”她默不作声,他继续说:“今天恐怕会晚,不如你自己叫辆车回去吧。”
她也不知道哪里忽然来了脾气,说了句“那你随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她才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她这不叫无理取闹叫什么?即使是当年二十岁的恋爱,她也是个独立自强,从不黏人的姑娘。无奈话已出口,电话也挂掉了,她肯定拉不下面子再打回去,只好默默回头去整理东西准备回家。虽然脱了拐,她还走不快,左脚也不能承受太多重量,只好慢慢走去厨房洗了茶杯,又慢慢走去洗手间洗手。最后她打开手机想叫一辆车,贺宇川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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