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误了主公的嘱托啊。
主公在他们临行前,又加了一则任务:跬步必随少君,不许她去没男没女之地,且记下她每日所做,不厌求详。
可他为臣,无理无权去过问少君行踪,主公此是强人所难。
到了第八日,窦成章正当熬熬汲汲,打算阑入渚宫问消息时,终于见到了神出鬼没的萧婵。
她一身金银鱼鳞甲,乌发用簪子挽起,削肩上挂搭雕翎箭枝,纤腰上系着兽皮矢服,身旁的萧安谷亦是抉拾齐备,洋洋洒洒的往射所走去。
窦成章以为自己眼离了,揉了揉眼,又眨了眨眼才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英姿搊搜又不失俏皮,饶是主公见了也会大吃一惊。
他碌碌动想着着可否要将此装扮画下来,但他一介武夫,没有点屏成蝇之手,也画不出神韵,也就作罢。
萧婵走路时不专心,一对眼儿爱左顾右盼,生怕错过了什么事。眼一砖,瞟到窦成章在前方呆立着,萧婵向他一挥手,拖着扯娇的尾腔道:“豆——浆——军——”
窦成章今二十三岁,长得目秀眉清,齿白唇红,第一眼瞧去,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夫,直到他拔剑弄武,才知原来是个武夫。
归宁途中萧婵观察了数日,疑他白白嫩嫩的面庞是傅了粉,便问:“窦将军肌肤皎皎若女,可是偷偷傅粉了?”
此话一出,闹得窦成章一个大脸红,口吟舌言,道是自己因爱喝豆浆,遂比寻常男子白些,并未学妇人搽粉。
萧婵“哦”了一声,因此偷偷给他起了外称,叫“豆浆军”,反正他也姓“窦”,她不说也没人知晓此意。
萧婵扯着萧安谷跑到窦成章跟前,问:“豆浆军可要一同前去射所,今日可是有射礼呢。”
窦成章回神,抱拳施礼,欲推辞,虽遇箭而伎痒,但主公之命不可忘。
推辞之话到嘴边,萧安谷却趁口道:“凉侯良将众多,承闻窦将军且以百步穿杨着称,人称窦穿杨。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见将军发一箭,以殊别你我高下?”
第肌肤雪白,唇似涂朱,美如好女,战时身披盔甲犹似土鸡瓦犬,敌军坐窝儿不放在眼里,直至他控弦拉弓,一箭透坚甲刃胸鬲,还能张口承住对方箭镞,惊得敌军皆脱颐。
萧婵暗惊,眉眼动了几动,手指转弄兽骨革抉,心口思量:原来他这般厉害。
窦成章还在摆手相拒,萧婵悠悠开口:“我也想看看,怎么个百步穿杨法。”
当知推辞不掉,窦成章还是婉言一番:“其实标下的箭法,皆是由主公传习。既是少君想看,到了都试时让主公……让主公亲自……”
【竖子 这个词,就是曹操那句 :竖子不足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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