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你来了啊。”游氏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还以为你会赶不上见干娘最后一面。”
“干娘,您别这么说,您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闰哥儿还没娶妻生子呢!”
“我是不成啦,我也活得够够的了!”
游氏牵过润雨的手,将游彦的搭在一处。
“你们虽非亲兄弟,却应当比那些所谓的亲兄弟更友爱些。”游氏气若游丝,眼珠却转来转去,一直寻觅着。
终于,她找到了那长身玉立的人影。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楚些,却仍是模模糊糊的。
她想起当年第一次看到他时,隔着熊熊烈火,他也是这般的模糊。她以为是她的幻觉,但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他接住了她。
“对不起,阿洛。”
她在她心里叫了千万遍的“阿洛”,见了他,她却只得规规矩矩地喊他“林先生”。
她所有的勇气,已经在醉酒那晚用尽了。
这句话对不起,连带着她对他的无尽柔情,无尽怨恨,将一起陪她长眠于地下。
她终于不用再纠结矛盾了。
游彦见游氏胳膊软绵绵地耷拉下去,心中一惊,耳边听见润雨含悲道:“娘已经去了。”
“干娘,干娘,您想要报仇孩儿替您报便是了,何苦为了这些人搭上自己的命啊!”
池瑶本已在半昏迷之中,听见游彦这么一号叫,顿时清醒了过来,拉着阑风的手欣喜道:“她死了?你看,你娘又赢了,她这辈子从来就没赢过我!”
“放屁,我干娘比你聪明一百倍,漂亮一百倍!你这个恶毒的丑妇!”
“住口,你一个小小管事,居然敢出言侮辱主母,这是要造反吗?”
池瑶眼睛余光看到进来之人,顿时一亮。只是随即想到自己命不久矣,恐怕下一刻便要同那两人去作伴,又十分地绝望。
“大哥,你怎么才来啊?”
池意和抢先一步,见阑风眼睛通红,又看到池瑶奄奄一息,也是一痛。
她虽恨极了阑风与流光纠缠不清,也怨恨池瑶处处不留情面,对她只存利用之心,毫无真心爱护。但此时场面凄惨,她竟感觉不到一丝快意,只觉得悲伤。
池渊见萧赋已经气绝,堂上尚还有另一女子的尸身,却是润雨陪伴着。他脑中转了几转,便猜到了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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