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才姒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豁出去一般对着容宛道:“我想求娶令兄!”
听得此话,容宛似并不意外,只是那清浅眸子里的古怪意味更深长,“你确定?”此天朝,温婉恭顺的柔弱男子,才是女人的喜好。杨才姒养出了一股书生的傲气,怎么能容忍夫郎爬上自己的头?
“我确定!”杨才姒郑重地见了点头,又怕容宛嫌她年纪轻,无家世无功名,便又急急忙忙道:“你放心,我虽然读书,但自小也跟着母亲耳濡目染,知道些许医术。而且,而且我即将科考,将来定会走出这村落,立得一番功名。立了功名......立了功名,我也一定只有他一个夫郎,一生不纳侍!”
母亲让她去沈管账家送药,就匆匆一瞥,那样清冷高华的男子,单薄身子风一吹就要散了似的,就那冷清清的一眼,就好似望进了人的心底。杨才姒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猛烈地跳。脸,涨红。
而杨才姒的话,却猛地让容宛眼神一冷冽,只不过刹那间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温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一生不纳侍?”
“是!”杨才姒的目光,坚定坦荡地回望着容宛。她知道,那样高贵的男子,一定不会与人共侍一妻,他有他的骄傲。
容宛忽地冷笑了一下,带着一丝嘲弄:“你可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女人三夫四郎,再正常不过。痴情如你,一生不纳侍。”
一生不纳侍,四个字,恍惚间,她,曾经说过。对一个人,说过。
容宛的一顿冷嘲,杨才姒心里也是起了火气,“诺在天,言在心。我杨才姒说一不二!”
容宛微微眯起了眼,普通平凡的面貌,偏生让人有一种月朗风清的错觉,片刻后,那副冷冽收了起来。周身又恢复了平和,道:“你以为我不信?”
杨才姒皱起了眉,她不明白容宛的意思。
“你一生不纳侍,我信。”容宛望着杨才姒,“只是,你一向秉着读书人的傲气,鄙弃旧俗陋习。为何这个关头,却信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你若欢喜我兄长,应盼得与他两情相悦。而不是应了我兄长的母死从妹的道理,避开他,与我说求娶之事。”
容宛的语速慢,但句句皆是实。目光通透的望着杨才姒。
杨才姒在容宛悠远目光下,仿佛一切都无处遁形,有些羞恼,又有些无奈,更有些气愤,双目直直望着容宛,男女不私相授受,沈管账就不顾她兄长的名节吗?
容宛坦荡平和的回望,一切了然于胸。那个男人,何等尊贵高傲,哪里会把目光放在凡人身上。怕是,连一眼,都不曾瞧过杨才姒。
流弦宫金尊玉贵的凤君,黑袍俾睨,执掌天下权的男人。
似是又想起了自己曾经朝堂风光无两的场景,又与眼前山水农家的景象重叠了起来,容宛眉头一皱。
“若娶我兄长,必得我兄长允。”留下这一句,容宛便绕过了杨才姒,擦肩的一刹那,杨才姒想叫住容宛,但身旁的手紧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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