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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善扔了柴刀和硕大的一捆柴火,跑过去一看,桌上三个盘菜,青菜和豆子只剩一半,第三个盘子空了,盘底有可疑的油脂,空气中隐隐残留着肉香。

  明善对着师父咬牙切齿地说:“大虚,你太绝情了。”说罢转身进厨房,揭开锅盖,里面除了馍馍还有一个盘子,倒扣一个碗,揭开碗,顿时一阵鸡肉的鲜香扑面而来,是一对鸡腿、一对鸡翅和一个鸡屁股。

  明善高高兴兴捏着碗沿跑出来,烫得直喊,手里却稳稳把鸡端上了桌,涎皮赖脸地朝师父笑,而后夹了一只腿,又夹了一只翅膀在师父碗里。

  “大虚谢谢你了!”大虚又把碗里的肉倒回给他。

  明善笑嘻嘻吃了,瞅见桌脚旁还有一壶酒,提溜起来,把桌上两个酒杯都倒满了,另一只手去抓鸡翅膀。

  大虚喝了酒,伸手拿酒壶的时候,把盖子撞掉了。他弯腰捡酒壶盖儿,把袖子里一个纸包捏破,拇指沾了些粉末抹在壶盖内侧,这也就是弯个腰的功夫。等他坐直,把盖儿放回酒壶上,手上暗用劲儿,上下一扽,酒荡起来把盖儿稍稍冲起来条缝儿,也就把壶盖上的东西带下去了。

  明善正跟那根炖的半烂的鸡翅膀较劲,半闭着一只眼睛扯一根异常坚硬的鸡筋。

  大虚嘴角不自禁就弯了一弯,毫无异色地给明善斟满酒,才满上,只听“哐”一声,桌子上的菜碟齐刷刷蹦了三寸高,酒撒了一半。

  他抬眼一看,是明善这傻小子硬把筋扯断了,力没收回去,胳膊撞在桌子上,险些把桌给掀了。

  明善揉了下胳膊,一手攥着鸡翅,一手油汪汪抓起酒杯,仰头喝尽。

  大虚眼瞅着他把酒倒进嘴里,喉结上下一动,心才放下来,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说:“儿啊!我要给你说件事。”

  明善对着这三个冷盘竟然吃得热火朝天,一个人硬是吃出了一桌人的动静,百忙中抬眼瞟了他一下。

  “明日我要走。”大虚说。

  明善把嘴里一块肉吞下,问:“去哪儿?”

  大虚说:“嗨,还能去哪儿,就是离开京城,四处去走走。”

  明善笑道:“又憋得慌啊!师父,不是我说你。你知道吗,有人说,若心里自由快活,就是蹲在茅房里都不嫌憋;像您这样,成天四处乱跑不着家还嫌憋得慌的,就是心里头缺东西。”

  大虚有些惊奇。

  却听明善继续道:“您呀,心里太实,缺‘眼儿’。”

  大虚一巴掌招呼上来,被明善摸了一胳膊油:“合着我养你这么大,就得了个缺心眼儿?损我损得这么溜,搁姑娘面前怎成哑巴了?”回头又把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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