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桓澈出发前夕与顾云容话别时,她却是听着听着,忽道:“阿澈,你能否带我一道赶赴山东?”
桓澈立时沉容,严词拒绝。
顾云容撒娇半晌也无甚效用,正容道:“我说不得能帮上你的忙的,你现在往山东去,就是打算硬来的对不对?”
桓澈道:“什么叫硬来,宗承抗旨不遵,原就该拿下。”
顾云容沉默一下,道:“这根本就是你跟陛下设的局对不对?你们从来也没打算放过宗承,只想拿到他手里的货,然后将他捉拿,对么?先前说什么交涉达成共识,不过都是诓人的。”
桓澈凝睇着她:“我只问容容一句,宗承是不是海寇出身?该不该受惩?”
“若是从大是大非上说,自然是的。但你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对付宗承,绝非因此,对吧?”
桓澈一顿,本不欲多言,但禁不住顾云容再三追问,又气又无奈,扣住她手腕,在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咬了一下。
这小妖精真是越发不好对付了。
“你说的不错。其实说来也简单,”他指尖慢慢摩挲她手腕内侧柔嫩娇滑的肌肤,“宗承在这场交涉中过于强势,并且,他手下那些不计其数的海寇始终都是个祸患,所以父皇需要打压他、敲打他,灭一灭他的气焰,不然他回头会越发狂妄难驯。”
“这一点,宗承自己应当也能想到,但他还是选择与朝廷对抗,你说他这般态度,父皇焉能饶他?”
顾云容道:“但他如今即便可以一走了之,也仍旧徘徊不去,要求与你觌面,这不正表明他是真心诚意想要跟朝廷敦睦相处么?你难道不怕把他逼急了,将他彻底推到倭人那边?届时不知会添多少麻烦。”
桓澈拧眉,道他自有法子擒住宗承。顾云容即刻提出,擒住宗承会导致大批海寇激变,他届时又当如何。
桓澈转眸看顾云容。其实纵然海寇激变,朝廷这边也并非招架不住,只是他这几日也一直在想,为了弹压宗承,究竟是否有必要以此为代价。
他眸光微动:“容容欲如何?”
又是韶光融和三月天,桓澈抵达山东后,便即刻安排与宗承会面。
宗承表示他献上的那些火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若是贞元帝当真觉得他以次充好,他可以再补一批火器,但他不会回京受审。
两厢商榷三日,桓澈同意宗承的提议,也允许宗承离境,但提出宗承在往后的海贸中,不得轻用武力。朝廷对他本就是宽大为怀,他若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朝廷对他的容忍,那便休怪朝廷治他。
宗承容色矜庄:“我平生最是讲求一个‘信’字,许诺之事必定履行。我倒觉得殿下说反了,是朝廷一再挑战我的容忍力。其实殿下也很清楚,倘若我不往国朝这边来,你们根本奈何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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