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就想,外面的世界何其大,而他头上这一片天不过沧海一粟,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出去看看。
那些玩具多是他父亲买与他的,他一直小心收着,只是后来离家匆忙,并未将之带走。
没想到阿母如今全都搜罗来了。
他自然知道这都是太子的主意,他阿母绝想不出这法子与那套说辞。但他依旧禁不住动容。
所有牵系至亲至爱之人的儿时回忆都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何况是由他母亲亲自引出,只能说太子实在太会揣度人心。太子知道他阿母急于说服他,便走了这么一步棋。
说白了,不过是想让他多出点血。这实质上也不要紧,他确实做错了事,这些人财物交给朝廷,能造福百姓也是好事,问题在于,他即便加价,朝廷怕也不会放过他。
韦弦来给宗承送信时,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问宗承给朝廷的是不是太多了。
宗承懒得多言,只淡声让韦弦不要多嘴多舌,看罢信,道:“警醒点,这皇庄处处皆太子耳目。但也不要慌,照着我先前说的那般去做便是。”
韦弦应诺。
宗承的目光在跃动的灯火上凝滞少顷。
他今日答应阿母的这个数才是他原本打算拿出的,先前不过是故意压低,等着他们抬价。所以现在应下,也不觉肉疼。
他还担心交易不成。
又过了十数日,贞元帝经过深思熟虑,表示功臣铁券不可能颁赐予宗承,他非但不是功勋之臣,还是个海寇头子,给海寇头子颁与功臣铁券,闻所未闻。
宗承据理力争,认为皇帝可以效法对待哈密的法子,封他为王,他自会斡旋,帮朝廷理好海寇之患,保障滨海晏然安稳。滨海若安,朝廷不知能省下多少人力与财力。
贞元帝再度考量之后,表示这件事可以考虑,不过需要先看看他的诚意。
宗承答应皇帝说可以先拿出一半的筹码,而朝廷这边需要兑现他的第一个要求。
贞元帝应允。
不消一月,贞元帝便颁下了一道诏旨,昭告天下,滨海多年倭患与倭王本人无关,倭王也从未参与谋划入侵、劫掠国朝滨海的恶行,倭寇的背后主使是倭国那些贪婪无度的诸侯与佛郎机人,并非倭王。朝廷先前之所以缉拿倭王,是因为欲借倭王处置海寇之患。
诏书一下,众皆哗然,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宗承所承诺的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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