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也运至国朝近海。
三千万两白银全是现银,加上火器与匠人,整整装了上百艘船。
宗承表示这些船只他也可也附赠,不过这些东西如何送到京师,就是国朝这边的事了,他不好让手下将这些东西大张旗鼓运来。
贞元帝忖量之后,为防宗承耍诈,命桓澈领着宗承一道跑一趟,将这些物资安全运送抵京。
桓澈心中并不情愿,这一来一回可能需要三两个月,他不舍得离家这样久,但他也明白这项使命怕是非他不能,只好接下。
顾云容提前三日就开始为他准备行装。如今将交秋日,待他出发那日,她再三嘱咐他换季时节记得及时添加衣物,不要着凉云云,说到后来,被他一把拥住。
“真想把你和昂昂揣在口袋里带走,”桓澈的手臂越收越紧,“不要担心,我至多三月便回。”
顾云容偏头:“你的鬼话我已经不愿相信了,先前有次出门就逾期了,我才不信你这回能按时回来。”
桓澈倒也未与她争辩。出门在外变数确实太多,他也不能十足十保证自己能在三月之内回来,方才那番话不过是想让顾云容安心而已。
桓澈又逗了昂昂片时,依依不舍与儿子话别,虽然小家伙并不能听懂他在说甚,只是瞧出他要出门去,张开小胳膊抱抱他,奶声奶气叫了声“爹爹”。
他人小手短,其实根本不能完全环住他,说是拥抱,不如说是整个人摊开来,趴在他怀里。
桓澈含笑抱起儿子擎了擎,万般不舍与母子两个分别。
宗承这回仍旧让手下停靠山东登州府近海,因此他们要先赶往山东。
等到换行水路时,桓澈命人将宗承叫到了他的七宝船上。
宗承道:“殿下莫非是担心我忽然跳船潜逃?”
“不是,我不怕你跑,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桓澈迎风立于甲板,“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福斯托,就是那个佛郎机勋贵,是不是你引到国朝这边来的?”
宗承笑了笑,问他为何会这样想。
“很简单,福斯托的到来无疑对于搅混水起了不可小觑的作用,而福斯托本人也想开海禁,与你的目的一致,你正可借他铺路。让朝廷尝一尝与异邦人做买卖的甜头,自然能加快开海禁的进程。”
“殿下说的言之凿凿,我岂非不承认也不成,”宗承的语气如河风一般清淡,“确实。福斯托跟我做过几次大买卖,我觉着此人可用,便顺水推舟,建议他去跟皇帝做买卖。他听我一番提议,便兴冲冲应下了。”
“不过,福斯托后来回到平户,与我说七皇子的王妃生得貌若神女,话语之间满是对你的羡慕。我看他总提云容,还跟他取消了一笔生意。”
桓澈听至此蹙了蹙眉,正欲再问问他先前问话梁王之事,见船只到了一处港湾,便下命暂时休整。
宗承瞥了眼太子的侧影,目光幽微。
抵达登州府的当日,桓澈让宗承即刻命他的手下将货运来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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