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是自作聪明,明儿就挪地方!”
二女原还臆想着今晚能给眼前这紫府仙人一样的皇太子侍寝,如今遭冷言兜头浇下,绮念全无,吓得面如土色,哆嗦着应诺,慌不择路跑了出去。
桓澈在床畔静坐片刻,侧身躺到篾簟上,幽幽一叹。
他也不知自己何时入眠的,觉着睡的工夫不浅了,睁开眼,天色也不过蒙蒙亮。他昨日跟父亲告了假,今日倒是不必急着回宫。
又躺了须臾,他起身穿衣。
待他用罢早膳,又等了半个时辰,这才见拏云回来复命。
“殿下,您过目。”拏云将昨日所查一应左证呈与他看。
桓澈一一谛视,足足看了两刻。临了,他又问了句:“是否确凿?”
拏云道:“是否当真确切,小人不能保证,但小人已依您的吩咐,尽快尽详地查证。”
“可我还是不能相信。昨日那刺杀的手段怎么瞧怎么拙劣,亦且,你调查得是否过于顺利?”
拏云如实应是,又想说甚,但嗫嚅一下,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即便是久惯谨慎的人,焦灼起来也是难免疏漏。何况那人若是真有异心,完全有理由这样做。而今七王之中,五王几同于废,若是暗中除掉殿下,就剩下他一家独大。最妙的是,还不会有人将殿下的遇刺扣到他的头上,甚至不会有人认为这件事与他有关。
谁让这人自来跟殿下手足情深呢。
但他方才正要说出这些,忽觉不妥,这便闭了嘴。再是如何,那也是殿下的家事,还轮不上他这个底下做事的置喙。
桓澈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左证,面容深凝。
桓澈当日便将那群刺客带回去鞫审。刺客里面已经不剩几个活口,昨晚拏云也已去宗承那里连夜审问了,但所获不多。
然而确实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了一个人,一个最不可能也最可能的人。
只是桓澈总还是觉着这件事哪里不对。他回宫后,再三思量,还是趁着淮王入宫探望贞元帝的机会,将他叫到西苑跑马。
兄弟两个在西苑盘桓了整整两个时辰之久。待到淮王出宫时,脸色极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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