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地界,翻出几个聚众的杀手不算难事。
可未英不愿意离去,让他们分散开来各自出去也容易落单,她和韩烺单单相处风平浪静,可她和韩烺都知道,他们暗地里还过着招。韩烺在明她在暗,只要她抓住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场韩烺赢不了!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
裴真小声吩咐起哑巧来,让她晚间出去采买些东西,传话未英几人,不必出京了,藏匿好行迹,待时机成熟,我自然将他们妥善安置。
这等时候,一切都得看她意思行事,她让哑巧单单传话未英,“不许莽撞乱来,沉住气。”
哑巧点头应下,裴真见她乖巧,知她来回辛苦,便将桌上的一碟子豌豆黄递给了她,“端回去吃吧。”
哑巧笑弯了眼睛,见着裴真颔首示意她离去,她连忙抬手指了脸,又做了个擦洗的动作。
易容之术虽精妙,可也不能维持长久。今早哑巧替裴真匆忙补了几分,现下韩烺不在,便该替她清掉重新上来。裴真会意,转身往净房擦洗了一番,再回来时,白中泛黄的脸色消失了干净,红润的脸庞衬着起伏舒展的眉眼,有一种来自北方旷野的气韵,和江南出身的唐沁再不相同。
她坐到铜镜边,黄铜镜面映着她去掉妆容后的模样,她瞧了瞧,没觉得有什么熟悉,哑巧这边早已翻出随身携带的瓶罐包袋,立时将细细的粉扑在她脸上。
白粉扑到她眼下的时候,哑巧动作轻了很多,眼下一道血痕是昨天晚上她被韩烺伤到的地方。第一层细粉扑过,那疤痕仍旧清晰可见。哑巧要单独为那道疤痕遮掩,于是先行掠过,开始修饰她的眉眼。
裴真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眼角眉梢逐渐变得婉约起来,双唇也由红变白,她不由地赞了哑巧一声,“你这易容术在江湖里必然排的上名号了,且你不过才十五岁,往后不可限量。”
哑巧抿了嘴角,这一笑让她不像夏西了,倒像是京城的闺秀。裴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铜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怎么瞧着不似昨日那般小巧?”
唐沁长了一管小巧的鼻子。
闻言,哑巧放下手中的唇脂,朝着裴真比划起来,“咱们还要在这韩府好些日子,易容得同唐沁太过相像须得耗费很多时间,我在你和唐沁之间摸索一套妆容,即像唐沁又像你,能省去很多事。”
裴真一听,连连点头。这套妆容若是容易,她和哑巧省事不说,还能减少些被撞破的可能。裴真道甚好,哑巧又笑起来,开始打理她眼下的一道疤。
可就在此时,院中突然传来了下人问好的声音,“爷!”
声音传进来,哑巧的手一下顿住了,裴真也是一怔。裴真现下虽已经是唐沁的样子了,可疤痕尚在,若是韩烺撞见,必要起疑!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哑巧说不出话,手下极快地往她眼下伤疤抹上脂粉遮掩,然而那疤痕又长又深,还是新伤,昨日她用了办盏茶的工夫才让人看不出来半分,可如今韩烺的脚步声已至廊下,她哪里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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