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自闭一男的。秦深担忧又同情地看着他,踌躇许久才问,对了,你钱哪儿来的啊,该不是去卖肾了吧?他怕殷泽真的做了什么不好说的事儿,所以语气是玩笑的,谁知道殷泽听了,竟淡淡回了个“嗯”。
“操!”
秦深声量拔高,直接站了起来,带得桌上一盘牡蛎壳哗哗落在地上,周围食客纷纷侧目。他被看得不好意思,别别扭扭坐下,又小声说了句,操。
人类的低谷各有不同,但任何情绪的巅峰都不外乎是一句“操”。
殷泽弯腰捡着地上的牡蛎壳,对他说,你别那么激动。等收拾干净了,他抽出湿巾来擦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我被包养了,这样算不算卖肾?
震撼他妈。秦深看着桌上狼藉的碎壳残屑,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到水母吃出了幻觉。
“二十万一个月。我工作忙,没法常陪她,她这样,还算挺大方是不是?就当找了个兼职,不用再为钱烦了,也挺好。”
殷泽没在意秦深的反应,而是看着自己的手腕出神。腕上一只新手表,显然比他之前那只贵了许多,是仪狄送的。
那张名片他一直好好收着,想了几天后,还是给仪狄打了电话。一方面来说,他的确需要钱,很需要;另一方面,仪狄说喜欢他。她说喜欢他,抱住他的时候,揪住衣衫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也揪住了其他什么。
前些天见面,仪狄给他戴表,收回手时,偷偷捏他小指指尖,嘴角笑意藏不住。她像个不懂事的天真小孩,只知道傻开心,一点也没发现他有多内疚。
他说这表不适合工作时戴,可能会弄坏。她睁大眼睛,似乎觉得他这话很奇怪。
“坏了就再买呀。”
她说得理所应当,殷泽终于忍不住提醒她:“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吧?我是为了钱。”
仪狄慢慢垂下头去,睫毛扇了扇,便把眼角拍红了。
“我知道的呀,你不用总提醒我。”
这几日夜里,她常常出现在他梦中,眼角鼻头红着,长睫可怜地颤。有时候,她也会开口说话,她说阿泽,你怎么好对我讲这样难听的话?
他醒来时便觉得心口酸。其实是难以启齿的关系,但她对他这样好,除了第一晚酒精下的失控,她从没让他觉得难堪。反而是他,拿了钱又对她说重话。
从店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秦深去拿车,殷泽站着等他。
路边落了几个小吃摊,殷泽随意看了几眼,目光忽地顿住了。摊面因煎炸食物腾起白汽,仪狄就在这雾气缭绕下冲他笑着,双眼亮晶晶,一侧面颊凹出浅浅小梨涡。
她穿一身裁剪细腻的裙子,颈间腕上的首饰精巧绮丽。不过殷泽觉得,最值钱的还是她面上那个笑。她这样价值不菲,手上却拎着好几个发着油腻腻香味的食盒。殷泽拿过来替她提着,问她买这些做什么?
仪狄说是夜宵,他顿时皱了眉。太油太辣,很不健康,而且……太多了。他说给仪狄听,她想了一会儿,踮起脚在他耳旁问:“那你有没有其他夜宵给我吃呀?”
热气儿漩在耳窝里,勾起的酥麻一直漫到肩头。他希望路灯昏黄,仪狄看不清他面上难掩的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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