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景,没忍住,冷哼了一声。
怀淑拿出一副势要把萧衍气死的派头,极为夸张地叫道:“哎呦,皇帝陛下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酸腐文人那一套,真真儿要把人的牙都酸掉了。”
萧衍什么时候落过下风,冷森森地反击:“那你还不快走,回去补补你的牙。”
怀淑清怡温隽地冲我们笑着,将乌铜金面具重戴回去,幽淡地说:“好,那我走了,不在这儿碍皇帝陛下的眼了。”
说完,当真取回平放在地上的七弦琴,头也不回地迎着风走了。
好,那我走了。
我和萧衍都没有想到,这是怀淑此生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从那天开始,他果真如隐天遁地了一般,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萧衍派人将长安翻过来覆过去找了许多遍,也是无果。许多天,萧衍处于一种迷怔的状态中,似是无法相信他就这么消失了。这种迷怔很快地演化为不甘、愤怒:“我就不信,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他派人去了青桐山,发觉掌道早就由那已辞官的莫九鸢接任,他是齐晏的徒弟,经长老们同意将多年前病逝的齐晏牌位迎回了青桐山。
对于这个结果,萧衍又恍惚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天夜里,坐在床榻上忿懑道:“我再派人去芷萝山,萧怀淑要是不出来跟我说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就让人把芷萝山烧了。”
我坐在里面,颇为同情地看着萧衍,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谁给皇帝陛下吃过这样的瘪。
没几日派去的人一脸菜色的回来了,见着萧衍忙不迭地诉苦:“那疯女人一会儿说我们踩坏了她的草药,一会儿说我们惊着了她的药虫,非要我们赔他,陛下,臣等可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这钱是不是能从户部填补上?”
萧衍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睨了那些人一眼,摆了摆手,让他们快滚。
我默默地从幔帐里走出来,捂着日渐显怀的肚子,说:“我想吃红豆乳酪糕,多放一点红豆,要甜的。”
萧衍歪头看了看外面沉酽的夜色,盯着我的肚子,“你这是怀了个妖孽吗?昨天晚上三更时要吃辣油酱藕,今天晚上又要吃甜的,这口味能不能固定一下,别整天换的这么诡异?”
我抿了抿唇,阴悱悱道:“你现在是不是对我不耐烦了?是不是有新欢了?那个卢漱玉就在长安,你是不是偷偷去见她了?”越想越不对,甩着袖子怒道:“我想吃甜的怎么了?怎么了?那又不是我想吃,是肚子里这个想吃。好啊,你现在对我们都不耐烦了,我……我要离家出走。”
萧衍一边摁住我因激动而过分摇摆的胳膊,一边好言相劝:“孝钰,你别太激动,太激动对孩子不好。你刚才想吃什么来着,红豆乳酪?好,我这就让御膳房做,你等着啊,一会儿就给你端上来。”
他往外走了两步,刚要叫人,我在身后提醒他:“多放红豆,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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