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忙说:“吴越侯但讲无妨。”
“当年的晏马台驻军虽然都死了个干净,但他们的名录户籍在户部都是有造册的。臣发觉兄长生前曾特意去户部翻出了这三人的户籍所在,并将他们的亲人都接来了长安安顿在一处……”我有些惊讶,父亲生前竟然做过这么多事。
“这当地州郡有乡长、亭长,还有当年去征军的参务,都可以作证,要证明这几人亲眷的身份轻而易举,所以只需让他们到公堂来当面指认,看看眼前之人是不是他们参军的亲属即可。”
顾长青说:“好,召他们上来。”
衙役领着几名粗布荆钗的妇人上来,乍一相见,便泣涕涟涟,哭做了一团。那几名大汉本是魁梧男儿,竟各自拉扯自己的亲人摸起了眼泪。
“既然活着,为何不回家……”
意清盯着那几方藤箱,半晌未动。忽而转头看向顾长青:“纵然……纵然他有错,可是沈氏全家死得不明不白,还请顾大人一定要替沈家讨一个公道。”
顾长青沉吟道:“当年先吴越侯是回吴越举丧才在同安郡被杀,如此看来也是疑点重重……”关于我们全家为何被杀,如何被杀,怀淑手中早有详证,既然我刚才已推测出沈槐是受怀淑指使而来,凭怀淑的心思应该都已准备好了吧。
果然,沈槐呈报上厚厚的一沓书证,顾长青翻得飞快,字句慢吟道:“海陵东阁?”
“不错,正是海陵东阁。兄长生前已查出,所谓尹氏旧部所创的海陵东阁不过是姜相排除异己、杀人灭口的工具,至于他当年去同安”,沈槐的声音略微低惘,“是为了见一个人,求证一些事。可是这些事被跟踪他的海陵东阁之人所察觉,当即被杀人灭口。”
我曾听怀淑说过,青桐山便是在同安郡,当年他曾接到书信,父亲要见他。或许是他以柳居风的身份在吴越侯府住的那段时间里留下了蛛丝马迹,被父亲事后所察觉,又或许是因为别的要见他……现在父亲、母亲、意初和冯叔,所有与之直接相关的人都死了,我们再也无从知道事情的细节,只能根据残留的证据去将大的脉络推断出来。
姜弥鹰目凌厉,紧盯着沈槐,冷声道:“吴越侯准备的如此充分,可不像是随意路过,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他语带深意,听得懂的人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怀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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