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
顾长青犯了难,看着那三人犹豫不决,三人急了,叫嚷道:“顾大人,我们可真真是当年的晏马台旧人,为了当年之事,我们四处漂泊,有家都回不得……”
我见原本用手抵着额头犯难的顾长青眼睛骤然一亮,正想说什么,却见衙役上来禀报道:“吴越侯求见。”
沈槐?我将润儿和景沐交托给了沈槐,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听吴越侯三个字,姜弥好像凭白来了气似的,还未等顾长青发话,当即叱道:“他来捣什么乱,轰出去。”
顾长青忙说:“吴越侯既已来了,还是请进来吧。”他容颜温润,神情却隐隐透出强硬:“姜相,下官主审,您若是对案情有异议,尽管提出,但不要过分干扰下官审案。”
姜弥白了他一眼,没再言语。
沈槐一身深青翟衣,闲洒怡然地走进来,先向萧衍行礼,又冲顾长青颔首示意,“臣听闻在此详审当年旧事,手头上有些东西,觉得应该拿出来”,说着命人抬上来几个藤箱,我心中一动,果然听他说:“兄长生前留下了许多札记,本就是当遗物时常拿出来凭吊,可没成想这里面竟隐藏着当年旧案的供述。”他弯身从藤箱中取出两页宣纸,亲手递给了萧衍。
我想,父亲无法未卜先知,沈槐会在他死后被召入长安。这些东西十有八九还是怀淑让拿出来的,萧衍方才说怀淑带了云红缨去找他,可现在却没露面,哪怕是萧衍抬升御座亲自命人审问当年尹氏逆案,他也不肯露面。我凝着屏风上的菡萏纹样,那细腻着色的笔触一时有些模糊。
萧衍看得很快,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好像听他轻声叹了口气,将纸笺递给了姜弥。
与震惊相比,姜弥更多的是勃然大怒:“血口喷人,臣与沈檀不睦已久,举朝皆知,他这是在诬陷臣。”
沈槐冷泠泠地说:“兄长说,他当年伙同姜相为夺取吴越侯继位,不惜派人伏杀嫡兄,而后此事被尹相察觉,他心中惶恐,便又与你合谋在韶关炮制了当年的冤案。夜袭突厥本是军情机密,可他事先泄露给了你,所以你才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去偷袭季将军所部,伪造了尹氏献城投降突厥的假象。事情条缕清晰,与事实方方面面都契合,难不成兄长要以沈家门楣和名誉为代价来诬陷你吗?”
姜弥咬牙切齿道:“谁知道,此人反复无常,虚伪多变,干出什么都是不奇怪的。”
我咬住下唇,将视线从屏风上移开。萧衍沉静道:“死者为尊,又是国丈,舅舅口下积德,也给朕留些情面。”
沈槐朝萧衍躬身道:“臣刚才在外面听到姜相质疑这三人的身份,臣有办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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