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送出去。
我不以为意,又返身上床去找那小白猫,搂着它靠在软枕上睡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已日暮西山,正殿方向传来婉转悠扬的管弦丝乐,漂浮流转,似花叶下春雨潺潺,碾着渌波汩汩而来。
弦乐在侧,便再也睡不着了,靠在软枕上抱着猫发了会愣,那软胖的猫哀鸣了一声,似是撒娇冲着我呲牙,又举起前爪晃了晃。
歪头思索了一会儿,问它:“你是不是饿了?”
它竟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乐不可支,忙把素问和灵徽叫了进来,让她们去备晚膳,并且着意强调要多准备些鱼。
灵徽道:“娘娘用完膳得快些吃药,前边儿陛下刚派人来问过了,奴婢说娘娘睡着。”
我哼了一声,垂眸继续逗我的猫。
用晚膳的功夫我给它起了个名,叫容容。我说出这名儿时,它似是很不屑地翻了白眼,我忙把它正大块朵颐的鱼肉截了下来,与它大眼瞪小眼,威慑似的问:“你不同意?”它翻起无辜的蓝眼珠,看了看我手中白嫩的鱼肉,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一定是只妖精,我边把鱼肉还给它,边想。
其间管弦丝乐停了,没多久内侍来禀,说是萧衍问我好些了没,若是好些了就去前殿伴驾。我忙抚着额头,娇弱气虚道:“本宫有些头晕,你去回陛下,请他恕罪。”
内侍走了后,我抱着猫踱到窗前,眼见着身穿广袖朝服的大周朝臣和新罗使臣陆续退了出来,唯独不见善惠。心中辗转落下些许不安,不知觉将猫扔到床榻上,穿过回廊,往正殿走。甫一靠近正殿,便听善惠那娇娆曼妙的嗓音传出来。
“你这皇后原是个病秧子吗?这么无用,又脾气大,惹得陛下一整天都郁郁寡欢,干脆休了她,立我为后吧。我善谋算,与陛下志同道合,若是我做了陛下的皇后,必定对您百依百顺,绝不惹您生气。”
透过屏风,可见她橙红的亮缎长裙落在御座边角,身姿斜倚靠在御座上,将手搭在了萧衍的手背上。
萧衍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你回你自己的位子上坐。”
善惠的手在空中滞了一瞬,不甘心地缩回来,返身下了御台,坐回左首榻席。
“陛下,这么多年没见,您依旧风华无双,臣女在新罗这么多年,搜罗遍了民间美男,就没有一个能及得上陛下分毫的。故臣女至今对您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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