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份情书互相呼应,激起了许多人的八卦之心,有无良的小报记者去采访原主。
原主是个讷于言的人,根本应付不来记者刁钻的问题,她承认自己哀求过张先生,也表达了希望张先生不要休她的意思。
小报记者润色了一下,顿时原主从苦主化作了一对有情人之间的阻碍。
张先生得了许多人同情,洋行差事稳了,同事隔阂消了,甚至和那小姐作了一对新世纪自由爱情的典范。
原主却憋屈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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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戈回忆了一下,此时张先生正与那小姐爱得难舍难分,借口出差或加班,极少回家,常和那小姐在外面的旅馆幽会。
又,再过几月,才是张先生正式提出离婚的时候。
林姝戈想了想,揉红双眼,拿着两块大洋去二楼找包租婆。
“早上还没有,现在就阔啦?早叫侬要主动去找张先生拿钱咯,嫁汉子就是穿衣吃饭,手心向上不丢人!”女人掂了掂两块大洋,还不忘说教一番。
林姝戈抿唇:“哪里是他拿的?他心里根本没这个家了。”她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陈姐,我现在才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女人就得对自己好,男人靠不住——来到上海这种大城市,男人的心早就野了。”
“吓?!妹子你什么意思?”陈姓包租婆最爱八卦,顿时惊讶的追问。
林姝戈欲言又止,等陈姓包租婆又问了一回,才苦笑了一下,把张先生嫌弃糟糠,和外面的女人混在了一起的事和盘托出。
“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乡下人,他要喜欢别人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认命了。”
“话不能这么说……侬两个是结了婚的,他这样对不起侬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不过侬确定他在外面有人了?”
“陈姐不信,以后留心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林姝戈继续苦笑,把姿态放得很低,陈姐顿时同情心大起。
“侬放心,如果张先生当了陈世美,我一定帮侬出气,看弄不死那小妖精!”
……
林姝戈顿时安了点心——这类离婚纠纷她没什么经验,但有个包租婆这类刀子嘴却热心肠的本地妇女,立场鲜明在自己这边,大约是有利的?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似乎只会家长里短的中年女性,她们往往能带动一堆人的情绪,且陈姐作为包租婆,简直是这区的天然舆论领袖。
再来,筒子楼这边不如租界和平,能在这区稳坐收租过惬意日子的本地人,多是手段野,人脉广而杂。交好比疏离要好得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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