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
无巧不成话本,无巧不成传奇。崔静笏从西域回来,去吏部述职后便有十日的休沐,便想着回博陵故里看看,就在路上遇到了未与兄嫂同路,带着家当殿后的昭仪郡主。
随即的故事,崔静笏与昭仪郡主都不曾提起,只是后来轩辕晦怜琅琊王府满门忠烈,不仅给了世袭罔替的殊荣,更破例将昭仪郡主封为公主。册封那日,轩辕晦问公主可否有心仪的驸马,若是没有,便为她从新科进士里挑一个家世门第相貌都无可挑剔的。
孰料昭仪公主斩钉截铁,“非博陵崔郎不嫁。”
此刻,这让人啼笑皆非的二度尚主的新任驸马便坐在赵议身旁,绘声绘色地讲述西行际遇,寓情于景,让人身临其境。就连一贯古板的赵议都好几次露出了些笑影,更别提一旁的赵诙等人了。
被轩辕晦抱到身边的太子眼巴巴地看着,恨不得也凑过去听得更清楚些,就听赵诩道:“你若是当真想听,以后每日都让博陵侯讲,好不好?”
轩辕晦瞥他,“怎么,帝师都选好了?和朕商量了么?”
赵诩勾起唇角,很是为难,“也罢,是臣妾逾矩了。那不如还是请陛下在博陵崔静笏,范阳卢渊和颍川赵诩里选,如何?”
一翻旧账,轩辕晦立时理亏,讪笑道:“论才学德操、容貌行止、门第家世,自然以颍川赵氏为上上之选,天下无出其右者。只是他庶务繁忙,实在不忍以小儿琐事再去叨扰。朕看方才皇后提的这个想法颇好,就这么办。”
崔静笏扫了眼旁若无人的帝后夫夫,见一旁赵议闷不做声低头用膳,头也不敢抬,不由得笑道:“我头次同时见到陛下、殿下,也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赵诙想起崔静笏第一次觐见圣上后,失魂落魄地到府上求见皇帝小舅子的情景,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崔静笏知他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干脆举杯,“此杯敬沈大人,也敬二十四郎贤伉俪。”
酒过三巡,帝后二人也不再拘着太子,让他满场乱跑,他们自己也下了玉阶,与这些亲朋至交肆意谈笑。
轩辕晦正打趣赵诙惧内一二事,就见赵诩与崔静笏说的好好的,竟射起覆来,不由感慨道:“想不到十九郎于玩乐一道,竟还很是精通。”
“这陛下有所不知了,”赵诙插嘴道,“堂兄当年也算是满楼红袖招,名满京华的人物。陛下后来只见了他的经天纬地,怕是不曾见识他的文采风流。”
轩辕晦听着颇为神往,心里却又隐隐发酸,为那些不曾相遇、不曾相伴的年华。
“老夫倒是见识过,”沈觅捋捋胡须,“当时我在翰林院,正巧赶上那一年的杏园宴,孝宗命翰林们入宫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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