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无稽之谈,怕是国师讹你的也不一定。至于他取你我的精血做什么,约莫是觉得有趣,想让你我吃点苦头罢。”
“他到底是个得道高人,不太可能口出诳语……”轩辕晦想了想那老奸巨猾,入世至极的国师,顿时有些难以自圆其说。
赵诩揽过他臂膀,“不过,陛下有点说的是对的,未雨绸缪,早日打算,也无不可。”
轩辕晦兴致上来,二人又在皇陵流连许久方罢。
彼时轩辕晦以为是赵诩在宽慰他,如今看来……
“国师……你……”轩辕晦神情纠结地看着国师,“害的朕担惊受怕这么些年,你良心可安?”
“我又哪里知道陛下非庸人亦自扰呢?”
轩辕晦无奈地看他,突然抓住国师的袖子,声音极低:“除去太子,这世上就属您与朕最亲近了……”
国师低头看着他扯着自己袍袖的手,缓缓握住,二人相对凄楚一笑。
过去的几十年里,轩辕晦失去父母兄弟,国师没了兄长幼妹,那么多的亲朋故旧犹如齑粉一般碾碎在血腥的皇权纷争里。爱恨恩怨纠缠着骨肉亲情,连怀缅里都沾染着血色,奔腾在岁月长河里难以止息。
如今轩辕晦妻儿双全,国师也已成为回纥第一尊长,然而那些隐隐约约的痛楚还将伴随着他们直至终老,这般的痛楚无与言说,赵诩不会懂,莫贺不会懂。
兴许只有彼此能窥得一二。
“父皇!儿臣见过父皇!”小太子稚嫩的声音打碎了沉郁的静默。
轩辕晦回过神来,将端正行礼的孩童抱起,柔声细语:“父皇的孔雀……小孔雀今日过的如何?”
国师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轩辕晦重复了一遍方敢确认。
“明夷的名字,让陛下想起孔雀大明王,才起了这个小名。”赵诩躬身行了子侄礼,“见过国师。”
国师虚扶了一把,上下打量赵诩,笑道:“此番我见陛下气色不错,殿下倒是清减了。”
赵诩玩笑道:“再过五年,国师再来,便是我等均养的膘肥马壮,太子最是清减。”
国师莞尔一笑,摸了摸太子的头,“近来在读什么书?”
“管子还有史记的货殖列传。”太子可怜兮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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