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阴沉神色,赵诩也猜到他心中所想,缓缓道:“由此看,邓氏百死难赎其罪。我与崔静笏一般,并不想给王爷献策,若是王爷出于对我的偏爱采用了,日后遗毒百年,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我为王爷誊录的,不过是历朝历代的田律,以及有史可循的田亩造册,对比开国时和灭国时的田亩与税赋,想来王爷心中便已有数。”
轩辕晦神情复杂地看他,“十九郎你……”
赵诩漫不经心地挑了挑香炉里的沉香,“不错,我士族不打算在田亩上下功夫,王爷大可放心。”
他话虽说的凉薄,轩辕晦心中却是一荡——实际上,他先前最怕的就是赵诩挟功逼他恢复占田,然后再讨价还价,最终让士族趁机兼并。
“只是,”赵诩话锋一转,“我们不占这个便宜,旁人也得要些面皮。”
这旁人是谁,轩辕晦心中一样有数,也跟着笑了笑,“放心,在我这里,任凭哪个旁人都比不过你去。”
赵诩幽幽一叹,“说句实在话,这土地的兼并,在所难免。要想从根子上杜绝,绝无可能。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百姓在无地可种之时,也能有条生路。”
“你有什么大概的想法么?”轩辕晦蹙眉,“回头让崔静笏将书都送来,恐怕得查查户律。田亩如何分固然重要,这税赋怎么收也是个学问,多少贪官污吏,就是从这个上面钻的空子。从前我便想,若是我得了那个位置,第一个就是废了人头税。”
赵诩大笑,“王爷果然精进了。待到天下大定,首先便是要清点府库、核清田亩、造册人丁。”
“我看,先擢拔人才,打下的地方先做起来,让他们先试试看,好的坏的,好歹有个章程,到时候九洲万方再一同推下去,也不至乱了头绪。”
“回头我便布置赵诙他们去办。”
轩辕晦叹了口气,“难怪人家说,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我如今算是明白了,这还没治国呢,已觉得麻烦的很。”
“还是要开科举,治国之根本,无非是人和银子。领悟了这一点,是一州还是一国,差别当真不大。”
轩辕晦笑笑,“后日吧,我便准备与他们一同准备攻城了,后方还是交给你了。”
白苏在门外禀报道:“二位殿下,有枳棘先生送来的密信。”
赵诩接过来,一目十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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