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到那细滑小脸,便被狠狠拍开。
他只好缩着无处安放的手掌,蹲到地上,抬头觑着萧纬:“阿软,别伤心了。我不好。我就是上火了,谁叫你不理我,还欺负我。”
萧纬不是习惯掉泪的人,打架才是她的做派。她抹掉泪,直接还嘴:“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无礼,是你不好。”
听见她娇俏的嗔怒声,秦壁涎着脸笑笑。“是,是我不好。可谁让你对我行礼来着。你那是不想跟我好了。”
“我就不跟你好了,怎么样,你要如何?我都躲到燕子坞了,你怎么还阴魂不散跟着我。”
萧纬正是打算和秦壁拉开距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过日子。反正,她是平帝钦定的儿媳,等到十五岁去大清寺解命,她的凤凰命格传出去,平帝一道圣旨下来,未来的太子妃仍旧是她。
她没必要跟秦壁再搅和到一起。
除了,生孩子。
秦壁一听这话,刚熄下去的怒火又烧了上来。
“难怪你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来,原来是为了躲我。我就说,你好端端做什么结庐抄经。你休想,我就要跟你好,我就要缠着你。你去哪我去哪,你踩冰我跟你踩冰,你打架我也跟你打架。”
秦壁一屁股坐到萧纬腿下,大口大口喘气:“你抄经,我也跟着你抄经。”
外头闻讯而来的金夫人恰巧听见这句话,一时颇为动容。对丫鬟们挥了挥手,一行人转身而出。
萧纬没注意外头动静,气得直对着秦壁身上的老虎连踢好几脚。踢到第三下,裹着绣鞋的小脚落进秦壁手中。
秦壁好奇盯着绣鞋面上的大东珠,轻轻捏了捏。掌心的热度顺着薄薄一层绒布鞋面,渗透至萧纬脚上,麻麻痒痒的感觉甚是挠心。
萧纬不禁双颊飞红,干脆狠踹一下他心窝。
这一下可不是好玩的,比先前那三踢用力多了,只听见一声惨叫后,绣鞋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落到书案底下。
秦壁疼得嗷嗷直叫,手里却仍是死死抱住萧纬的脚不放。“阿软,我心窝子疼,心窝子疼。你快替我瞧瞧。”
萧纬自己也疼得不得了,那一脚踢到秦壁坚硬的胸骨。似乎,似乎有个脚趾甲踢翻了,疼得钻心。
见他脸色煞白,想到方才确是用了狠劲,不免有些后怕。她倒不担心秦壁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是怕他在国公府出事,回头阿娘对皇上皇后没法交代。
“还不放手?让我怎么替你瞧。”萧纬强忍住喊疼的冲动,蹬蹬右腿,示意他放开。
结果秦壁疼得都倒地了,却紧紧抱着那只脚,跟穷汉捡到金元宝一样。
“不放,我一放手你就跑了。方才你还说以后不跟我好了。”
萧纬抿抿唇,恨恨道:“我不跑,真的。”
秦壁睁开一只眼:“你发誓。”
“我萧纬对天发誓,一会太子殿下松开手,我一定不跑。”
“要说我的名字,秦壁,以后一直跟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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