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窥:“冯少帅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瞿力图平复心情,别让这个没心肝的影响到自己对正事的判断:“如今战事激烈,都顾不得这许多,但是等卢氏下野之后呢?不知道几位考虑过以后地方的治理问题没有?”
联军倒卢,都是垂涎卢大帅辖下治区富庶,群体性的抢劫一旦视为常事,更难以约束。况且治军如冯瞿一般打仗所过之处不犯百姓的军队并不多,这年头都是物资匮乏,抢劫成性,几家联军平日打仗便是如此,更有以兵变匪,以匪变兵之事时有发生,甚至某些地方兵匪一家。
有些军政府拖欠军饷,带兵的军官私底下鼓励士兵抢劫补贴生活,更是常态。
华夏四分五裂,各地军政府治理地方大有不同,都带着各家督帅强烈的个人风格,比如冯氏父子就算是爱护地方百姓的;曹大傻子拿自己地盘上的百姓当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卢大帅属于半黑不白,什么财都敢发的,军政府暗中伙同黑帮做着毒*品军火交易,连人口买卖也敢横插一杠子;徽城的彭大帅家里在前清是开钱庄的,就跟搂钱的耙子似的有缝就钻,这边一耙子那边一耙子,只要是能搂到自家怀里的从来不会放过,待治下百姓尚可,在别人地头上抢劫却毫无心理负担。
几家联军共同出兵,打的都是先一起干掉卢弘维的主意,至于治理问题,那都属于后期扯皮的事情,趁着还未划区域之前预告抢一波,肥了自家腰包。
目标虽一致,但想法各有不同,随即指挥中心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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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指挥中心的争执终于平息了下来。
太阳从窗口打过来,午时房间里还是一片光亮,地上床头桌上都有灼热的光,下午日影西移,那些明亮的光便随之渐次离开,犹如曾经来过她心湖又离开的那些过往温暖的痕迹。
至傍晚,房间里的光渐渐黯了下去,陷入一片模糊的混沌之中。
外间的枪炮声渐次远去,从稠密转为稀疏,却也并未因入夜而断绝,院子里军靴的走动声从未停止,络绎不绝,与室内的静寂截然相反,仿佛是两个世界。
顾茗抱膝坐在床上,埋头在膝盖上,也不知是身在现实还是犹在梦中,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做了个悠长的梦境,也许睡一觉醒来便是那个苦逼的背着房贷的单身狗,挣扎在还房贷的路上,冯瞿只是她臆想出来的人物,也许曾经年少爱做梦,也梦想过自己是万里江山都抵不上你的笑靥的那位幸运的女子;有时候却又觉得前世的记忆早已模糊,她就是乱世之中的一叶浮萍……
正在似睡非睡,似梦非梦之中意识恍惚,房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也许是没想到房间里漆黑一片,来人沉默了一瞬,身后有人打开了手电筒,他夺过手电筒,光柱在房间里扫过,很快便直直照着床上抱膝坐着的顾茗身上。
来人冷哼一声:“怎的不点灯?”
顾茗迟钝的抬起头,神情茫然又无辜。
勤务员进来擦亮洋火点起了煤油灯,房间里亮了起来,顾茗揉揉眼睛,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你忙完了?”
冯瞿似乎还在生气,一个下午的激烈争吵还不足以平熄他的怒气,他黑着脸拉过椅子,远远坐了下来:“恭喜你,联军几位将军已经下令阻止手底下人抢劫。只是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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