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凳子上,脸色发白的人,那人分明就是种花的叶管事。
见到他,叶管事猛地站起来,牵动了肩上的伤口,眉头重重拧了拧,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却只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对自己的易容十分自信,却不料一而再的被人识破,实在令他大受打击。
沈宁随手拖了一个凳子坐下:“我们认识十几年,我若认不出,还有谁能认出?”
叶管事怔了怔,倏尔凄凉一笑:“是啊,还有谁能认出,能认出我的,都死了,死了!”
他跌坐在凳子上,神色看了让人动容。
“景逸,”沈宁神色严肃,“谢大人绝非贪污之人,我听闻出事便赶回,却还是没有来得及,我甚至以为你也……你出现在严府,是不是有线索?”
叶管事抹了抹脸,神色镇定下来,静静地看着沈宁不说话,沈宁眉头一跳,沉声道:“你不信我,因为我姓沈?”
叶管事神色挣扎,沈宁言辞恳切道:“谢大人一生清廉,若有证据,我必不让他蒙冤。你当知道,我视谢大人为师。”
“我不知道,”叶管事语气涩然,“当时在牢里,我爹回忆过很多次,买材料他很慎重,每日都在视察河堤,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当他知道川州再次水患,河提不堪一击,他比谁都要震惊。”
沈宁沉吟片刻:“所以你怀疑是采石场的问题,据我所知,东郊采石场真正的东家是严冲。”
“是,”叶管事点头,“我当时心里梗着口气,好不容易到了兴州,没有做准备就夜探,却发现严府护卫严密,尤其是严冲的院子,有高手守着,不像一般的郡丞府邸。”
“我已经让人盯着严府,你先养伤。”沈宁道。
叶管事摇头,起身将因为包扎伤口而脱下的衣裳穿好。
“我如今是身份是万紫千红花店的管事,受邀帮严府养花,此次失败,我得继续留在府里打探消息。”
他顿了顿,“谢景逸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叶景。”
谢家蒙受冤屈,亲人皆为亡魂,一日未沉冤得雪,他怎么敢姓谢!
“你想一人查清真相?”
沈宁皱眉,神色不太好看,他和谢景逸从小相识,是他唯一的朋友,且这个朋友以往肆意潇洒,有事相求向来毫不客气。
此次事关重大却不发一言,他不得不多想:“你不信我,还是说,你恨我?你家的事,我父皇下的旨,我便是你仇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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