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了一阵粥后萧玥才发现那些流民和乞丐不同之处,乞丐常年累月无家可归到处乞讨自然都带着半个碗的,可那些流民却不是,他们只是一些突然遭了难无家可归的人,他们还没有适应要双手向上才能有口饭吃的日子,他们很多人还盼着过一阵子就回家种地去。所以他们没有一开始就来排队。他们大多是老实的庄稼人不好意思像乞丐一样开口说些讨人喜欢的好话只为了讨口粥,更觉得沦落为跟乞丐一样
的人而羞愧。但,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于是还是有些人红着脸,低着头,举着自家的罐子水壶或者就用萧玥手中的碗讨了些粥。
可悲的事,一路走来,那些尊严正在慢慢地被饥饿所吞没。
不一会儿那两锅粥就被分完了,可还有很多人围在医馆门口不肯走。萧玥看着他们可怜,想当初若不是秦府收留他们,恐怕如今也成了流民或者乞丐了。可现在医馆里来了好几个看病的,孩子生着病哭闹得不行,秦越一边要稳住孩子父母一边要设法诊断一时脱不开身便叫萧玥,但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回音。此时萧玥正站在医馆外的小道上,一条胳膊倚在石头砌成的栏杆上,耳边有有哗哗流动的河水声和夹杂着水花的风,她偏头正好可以看见有人在桥西头的那片空地上搭了棚子此时正在熬粥和边上有个老妈子正在帮着一个婀娜的身影送些保暖的毯子。
待她伸长了脖子仔细望去才发现,那婀娜的身影不就是那个宁府里面长年累月都蒙着面纱的小姐姐么?听说那是宁府的大小姐,只是她再想问得仔细些,秦府的下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就不愿和她继续谈了。并且除了刚进秦府时见过一面外她就再没从那扇窗户外见过她。
她本想随着方才没分到粥的流民们一起跑过去看看,但秦越的声音终于传进她耳朵里,她只得打消了念头,背着林生进了医馆。
有个孩子脚上长了冻疮先前没来医治烂了好大一块,冬去春来眼看着暑气也悄悄来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医治不免又痒又痛这会儿还有父母在跟前骂他委屈得嗷嗷大哭,秦越一个大男人最不会哄孩子,那孩子父母拿他也没办法,才叫她进来,希望她这个常年带孩子却没见林生大哭大闹的人来想想办法。萧玥其实也怕,因为她不想林生哭,她希望只要她在一天就要林生快快乐乐的活着。最让她难过的事,这孩子懂事,从小就不哭不闹。但眼前这孩子哭声实在太大,不一会儿有两个其他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萧玥真想骂人,但还是咽了回去。她忍者聒噪的哭声,受了秦越求救的目光后,赶紧将放在林生手里的拨浪鼓取下来递给那孩子,又轻言细语的说明只有消了毒割了烂肉敷了药冻疮才能好,才能和小伙伴儿们一起去玩耍之类的话,那孩子才算收了哭声。抽抽噎噎地望着她,见她一脸你不信我的就永远好不了的眼神后,乖乖地让秦越诊治。其他孩子见到这么个温柔可爱的小姐姐又听了她说了那么一些连哄带骗但是很受用的话也都住了声。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吃过了从秦府送来的饭菜,正准备和送饭的老王一道回去,不想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一落,一群衙役就进了医馆。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腰间还配着家伙,手里拿着一沓纸,一人在门口贴了一张,又进到医馆里贴了一张。最后那领头的道:“即刻起叶城全城宵&禁,酉时后不得擅自上街!且闭城门,只需出不许进!望各位知悉!”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馆。
一时留在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个个都在暗自揣测,却都没有头绪。
等萧玥他们出了医馆才发现,大街上除了流民乞丐还有官府的人在街上巡逻,似乎是出动全城的官兵一般,没走几步就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似乎正在给流民和乞丐发放号牌,但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直到翌日萧玥再次出府才发现桥西的流民乞丐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些冰冷的尸体停在浮峪河岸,正被人一具一具的扔进河里。
她突然心里一骇,这是草菅人命吗?她想起昨晚那些官兵的形色突然从头凉到了脚。
好在那些尸体不过是些饿死和冻死的流民或乞丐的尸体,萧玥虚惊一场。
第 12 章
一个月后,骄阳似火。叶城本就依山而建前后都是山,酷暑一来,除了跳进浮峪河里洗澡和躲进溪酉山中的溶洞外没有别的清凉去处,就连清湖一带也是明晃晃一片,谁叫那四周的山比叶城城区的矮呢,太阳一来清湖就成了面反射着强光的镜面晃得人睁不开眼。
知了在树木丛中齐齐整整地尖叫着响成一片,路上行人脚步匆匆脸上神情一片焦灼,这样的天气走不出半日就会红肿脱层皮。
萧玥头顶带这个硕大的斗笠,那斗笠外延正好能遮住背在她身后的林生。她手里提着俩食盒,正走在送饭的路上,本来不是她送饭可老王病了,马车也都被占用了她最闲只得让她来送。她眨了眨眼,眨掉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又抬起一只胳膊肘抹了抹脸上的汗,才又疾步往溪酉山上走去。这溪酉山也就是桥西头最大的一匹山,常年郁郁葱葱被漫山遍野的树木竹海遮盖。在几乎要靠近山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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