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
接下来的两天, 金雨苫变得沉默寡言, 与所有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人都只用简单的词汇对话。她的语气单调得令人不安,可后来, 室友们都表示理解她的反常,毕竟校庆是一场盛大熊孩子的直播,而她又是第一次担此大任, 换做谁来谁都会焦头烂额的。
穗子也要参加电视台的决赛了, 没有人再比她更能理解金雨苫的心情。穗子的紧张像是金属笼中的雀鸟在预感到暴风雨来临前的躁动不安,而与穗子的那种紧张相比,金雨苫则像是寺院里挂着的装满人间烦恼和祈福的大钟, 沉闷无声,厚重压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有些担心她是否能顺利地完成主持任务。
焦栀在校庆前夕回养牛场处理事务,直到最后一天彩排才返校。
早上8:00, 阳光也有些激动,全情投入地在体育场上铺开,舞台已经全部搭建完成, 没有灯光尚且看不出华丽,只是巨大的冷冰冰的龙骨和屏幕架在那里。金雨苫正在现场和其他两位学生主持人排练, 表情严肃而认真。大二的女主持人萧声忽然打断了她的排练,调皮地说:
“学姐, 你男朋友来了。”
金雨苫抬头向台下看去,在密密麻麻的椅子附近扫视了一圈,也没见焦栀的影子, 忽然觉得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肩上,她猛地转身,发现他已经上了台,正站在她身后。
“小栀。”她叫了他一声,孤寂已久的眼里亮起光,闪了一下忽然又灭了。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水晶抹胸鱼尾裙,肩膀上罩着一层网纱流苏垂下来,流苏上挂满了手工订珠,届时灯光打上去,必然璀璨夺目,摇曳生姿,可她脸上的懊丧与这袭华美的衣服全然不搭。仿佛这华丽并不属于她,只是暂时挂在她的身上。
尽管如此,他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游移,眸中还是溢出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惊艳,他很少这样直白地看谁,除非情不得已。他意识到失态,就把目光转移到她的眼睛上去,他的眼里还有星点欲望没有来得及收拾,这些欲望撩起他的嘴角,使他的笑容显得有点邪魅。
“你穿这衣服,很好看。”他说。
“谢谢。”她有点心不在焉,勉强提起精神,说:“你可算回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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