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十分钟。
还能再纠缠一会儿。
阿沁站在前面问:“周医生,你觉得什么动物最可爱?”
周温澜不作他想,“猫。”
阿沁接下话:“那你模仿一个试试呗。”
“……”
肖珩太高冷他们不敢搞,但周温澜可以呀。小周医生看起来脾气好又会玩,学个猫叫有什么难的。
周温澜想了想小叔未来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里,恶狠狠磨着后槽牙,“行,猫是吧。”
男人慢吞吞抬起两只手攥成拳放在脸颊边,嘴角上扬起一个恰好的弧度,绷得很紧的嘴角松开冷冰冰吐出一个拟声词:“喵~”
陆宜宁在后面看着,忍到最后破功了,扶着栏杆笑得前仰后合。
肖珩适时出来挽救周温澜掉了一地的节操。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车队停在会馆门前的广场,□□相间的玫瑰铺成一条路,连接在花门和婚礼花墙前。
陆伯源早早到了会场,站在花门前看着缓缓走来的女人。直到他此生唯一珍视的女儿将手挽在臂弯,心中那份不舍猛然袭来。
他这个爸爸,做得不是那样完美。
他曾无数次让她伤心难过,让她以为这个世界,已无亲人。
原先被他举在头顶要去摘花的小姑娘,现在长得比花娇艳,亭亭玉立将与自己心爱的人共度一生。
陆伯源想对她说,宜宁,爸爸做得不够好,但希望未来你可以幸福。
嘴唇翕合数下,却吐不出一个字。他舍不得。
陆宜宁鼻尖酸涩,抬头看了看天空,“爸,你说妈妈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们?”
陆伯源驰骋商场半生,不曾有过情绪外漏。此刻,眼中闪着泪光紧紧挽住女儿的手,“你妈妈肯定在想,我们的宁宁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多好啊。”
所以宜宁啊,未来要更加幸福。
妈妈没有来得及给你的宠爱,那个男人会加倍补偿。
悠扬的音乐响起,陆伯源挽着身着婚纱的女人缓缓走进场。花童站在花道两侧扔上花瓣,掉落在过长的头纱上。
陆宜宁抬起头,看到站在花道尽头的男人。他一袭黑色西装,脖颈处别着领结,长身玉立的模样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越来越近,就像越过西北层层叠起的沙漠,越过薄凉沁骨的雨幕。
经历万千险阻,你我终于碰面。
陆伯源将她的手交付给对面的男人,五十岁的男人,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落泪。
“宁宁,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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