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平淡,态度却十分诚挚。他是诚心诚意向她道歉的。
赵荞以一种古怪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脚,看得他忍不住绷紧了周身,甚至屏住了呼吸。
“岁行舟告诉你了?”她笑笑着摆摆手,“行啦,这事我接受你的道歉,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放在心上。我就是当时有些气,睡一觉就气过了。毕竟你又没编假话污蔑我,我认识的字加起来不超过十个。”
语毕大步离去,背影看起来洒脱极了。
如此轻易就得到谅解,这并没有让贺渊如释重负,反而更堵心了。
他怀疑自己可能出了什么毛病。
居然更希望她像之前那样,毛炸炸跳脚指着鼻子痛骂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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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贺渊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她先去了一家专替买卖双方居中牵线赁售房宅的商行,没多会儿就被笑容满面的伙计毕恭毕敬送出来,显然是个痛快豪爽的买主。
中午她随意在长街寻了一家街边小食摊子吃饭,竟莫名其妙就与摊主大叔一见如故般热络攀谈上了。
贺渊就坐在与她隔了两桌的地方,点了与她一样的“肉酱面”。可他清楚地看到,摊主大叔给她那碗面多浇了满满一整勺肉酱。
而她临走时,也让阮结香偷偷往大叔放在灶头收钱的竹筒里多丢了两枚铜子。
这是京中关于赵二姑娘的种种传言中不曾被提及的另一面。
亲切随和,能体察别人于细微处给予的善意,并不动声色地温柔回报。分明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
之后她在街上胡乱逛了许久,进了好几家铺子,又接连向好几个路人打听了什么事,然后就往回走了。
约莫是有些不耐烦,她总算再度搭理跟在后头一整天的贺渊。
“别跟着了,”赵荞单手叉腰,无奈的揉着太阳穴,“我江湖儿女言而有信的,说原谅你就是真的原谅你了。不过就是话赶话下了我点面子,不是多大事,我原本气过就忘了的。你总这么黏黏缠缠地跟着,我想忘都忘不掉,你这不是存心让我不痛快么?”
贺渊稍一沉吟,平静道:“我不是黏黏缠缠的人。只是还有件事要说。”
“讲。”
“就是之前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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