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立时惨白。
贺渊心有不忍,遂上前替他拍拍顺气。同时心虚愧疚地看向赵荞。
赵荞站在原地没动,不咸不淡地迎着他的目光笑道:“好吧,既行舟兄都不计较,那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走啦。”
她那红唇轻扬、笑意平和模样让贺渊心头蓦地揪紧,没来由地生出一空恐慌感。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对真正对他笑,可笑意根本没达眼底。
善睐明眸目射寒江,极冷,像筑起了道冰墙。
*****
十二月十四黄昏,冬神祭典三日典仪全部完成,圣驾仪仗启程回京,随驾观礼的京中各家也纷纷离开溯回城。
贺渊忙忙碌碌安排好公务上的后续事宜,又让命下属同僚们低调护着受伤的岁行舟回京,他自己却滞留在溯回。
因为赵荞留在溯回城内没走。
他还没来得及当面向她致歉,所以也不能走。
十三那日黄昏赵荞走后不久,岁行舟就告诉他,这姑娘是天生没法子识字,不是她自己愿意不学无术的。
那时贺渊才知自己的话多伤人。
之后赵荞再没来探望岁行舟,贺渊公务也懈怠不得,便没个合适的机会向她道歉。
这愧疚悬在心头,无端端让他慌得没着没落的,讲不出个什么道理,总之就很烦躁。
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胸腔,难受得恨不能揪光自己的头发。
十二月十五是个大晴天。雪后初霁,碧空如洗。冬阳照耀着残雪,让这座衰败数十年的古城显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清丽。
贺渊一大早就出现在赵荞临时居所的门口,赵荞出门的瞬间就瞧见他了,却连个寒暄的机会也没给,带着两名侍女兀自走在了前头。
贺渊便沉默地跟上。
到了城中大街,赵荞驻足,揪着眉心回头瞪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见她终于肯给个正眼,贺渊也顾不得周围人来人往,认真执了歉礼:“大前天是我失言冒犯,特来当面告罪。请赵二姑娘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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