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无声笑哼,心中再次感叹,物随主。
她与中庆似乎相谈甚欢,两人都没发现背后五六步远处多了个人。
贺渊长身立在廊下挺拔如松,静听着吟吟笑语。
“……鸿胪寺哪个段大人?九议令段微生吗?”赵荞问。
中庆答:“对,就那位段大人。他与咱们大将军是堂亲连襟,论起来也是七爷的姻亲,所以中午七爷就留他吃饭啦。”
赵荞笑嗤:“这京中各家,七拐八拐总能沾亲带故,我倒忘了这茬。我与段微生的夫人还是书院同窗呢……呃,扯远了。你说段微生问你七爷什么来着?”
“他问七爷还记不记得,夏日里为了您,与岁行舟大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
廊下的贺渊趁没人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
吃里扒外的中庆,才多会儿功夫就跟人混熟了?什么都说。欠收拾。
“段微生这碎嘴篓子,都过去半年的事了还翻什么闲话?”赵荞不知想起什么,哈哈笑了。
“也不是碎嘴,就话赶话说到那儿的。他先是在讲,昨日中午有人瞧见岁行舟大人请您在馔玉楼吃饭来着,”中庆顿了顿,哼哼抱不平,“您若喜欢在馔玉楼吃,该叫我家七爷请啊。”
贺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蓦地心跳如擂,喉头发紧。
他握拳抵在唇前,忍住清嗓子干咳的冲动,没有发出声响。
赵荞似乎愣神片刻,随即笑道:“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段微生,就知道信谣传谣!不是行舟兄请我,是我请他。”
行舟兄?啧。贺渊牙根莫名发酸。
“那您怎没说请我家七爷,独独请他呢。”中庆护主得很,极力为自家七爷争取着他或许并不需要的福利。
“呿,也得你家七爷肯啊,”赵荞笑啐一声,“行舟兄专程给我送东西,我请他吃顿饭,那不是该有的礼数么?欸你那什么眼神?我又不是跟谁都泼皮。只要人对了,我还是有礼貌的好吧?真是给我送东西来的,就是你说捡到的那个芙蓉石小狐狸坠……咦?”
说话间,她旋身过来,正正与贺渊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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