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外面走动的人群,穿着黑衣,有人肃穆,有人微笑。
众生面貌,不尽相同。
终究还只是个小姑娘。
“纪泽阳?”
许久后,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哭的太狠,声音喑哑且闷闷。
他没出声。
“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他抿了抿嘴角,伸出手试图推开门,才发现后面有阻力,推不动。
“你别动,就站在那里。”程灿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我眼睛都是红的,一定很难看。”
他就不动。
门被敲了几下,“你说句话,出点声。”
“不难看。”
里面静默几秒,才传来一声噗嗤轻笑声。
她说,“纪泽阳,你这人真逗。”
他侧身靠在门柱上,看着窗外,笑了笑。
“是吗?”
她肯定回答,“是的。”
他只是笑。
也许是悲伤之下,真人性情总会有所露出,不像第一次表现得那般疏离,小姑娘对他亲近许多。
可能是相处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达到一种平衡。
最终选择的墓地是郊外的一座山,下面有水,听人说风水好,价钱也贵。
程灿不缺钱,给程文夫妻两个选了个好碑位。等亲自把骨灰盒放下去,石板盖上,她终是没忍住,泪水流了满脸。
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石碑前摆放了菊花和其他的花卉。
顾丽爱美,最喜娇艳的花朵,她买了许多堆砌在周围。
下山上了车,泪水被风干,脸皮发紧的疼。
她揉了好几下。
纪泽阳打开后备箱,拿出一瓶矿泉水。
“我不渴,你喝吧。”
纪泽阳把水塞到她手中,“洗脸。”
“哦。”她反应迟钝,“谢谢。”
路边都是杂草,她随处找了一位置,附身捧着水往脸上浇。
纪泽阳站在车边,没上车,手里拿着一包纸巾。
她的脸还是湿漉漉的,下巴还滴着水。
接过纸巾,程灿声音有些嘶哑,她低声道谢,胡乱地在脸上擦拭。
纪泽阳看着她粗鲁的动作,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回到公寓。
沈年一个人沉默走出房间,锁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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