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搂了她一下,说道:“可是我想先要个皇子。”
“你轻视女娃?”苏妁突然笑不出来了,斜眼看他。
谢正卿不满的伸出食指在她鼻尖儿上刮了下,“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苏妁不解的望着谢正卿的侧脸。
谢正卿温柔的笑笑,眸中似倒映着温山软水,抱着苏妁像哄婴儿一般轻轻摇晃了几下,口中也缓缓道来:“这次好不容易定好了江南之行,却因着突然有喜而不得不中止。妁儿为我,为整个大齐牺牲了自由,我心中感念。但我知道,之前妁儿就害怕被这朱墙困住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谢正卿顿了顿,但苏妁没回应什么。如今嫁都嫁进宫里来了,再提这些向往自由抵触进宫的心思,不是破坏当下的情谊么。
谢正卿也不需她承认,苏妁心中如何想,他自然比谁都清楚。只是唇边的笑意愈加温柔,声音也更显缱绻:“所以我一直想着,等咱们的皇子长到十岁,我便立他为太子。等他长到十八岁,我便让太子监国。之后,我便可以还给我的妁儿自由。与你一同飞出这层层朱墙,游尽大齐的好山好水……到时咱们还可微服私访寻一处景美人善的地方小住,细细体味民间的生活。可好?”
说到这儿,谢正卿低头在苏妁的眉心轻点了一下,烙下一个炙热而轻浅的吻痕,接着说道:“故而,朕更希望咱们的头一胎便是皇子。这样便可早几年立太子,早几年培植,也早几年与妁儿同奔自由,过上你真正想要的生活。等哪一日你我皆累了,也已阅尽世间风景不留遗憾,咱们便回宫。到时爹也已然年迈,无需再为朝政之事烦忧,咱们便将他与与谯国太夫人接进宫里来长住,与众皇儿们共聚天伦……”
在谢正卿缓缓道来这些话时,不知不觉间苏妁的腮边业已挂了泪痕。她原以为谢正卿费尽心机的夺权夺位,便是再爱她,也不会高过那张龙椅。而如今,竟从他口中听到这些,她如何能不动容?
“十六岁?”苏妁顺着这引导展开遐想,若是这一胎当真便为皇子,那么也就是十七年后可以出宫。那时她才三十多岁,谢正卿也尚值盛年,的确还有十数年的大好年华可以挥霍于旅途之上。
这个梦,他们做得起!
谢正卿伸手为苏妁拭去腮边的泪,温柔的声音好似轻喃:“怎么还哭了……”
苏妁敛了面上因太过感动而带出来的复杂情绪,甜笑着双手一伸,勾上谢正卿的脖颈,然后将自己身子微微抬起,一张红菱小嘴儿不偏不倚的覆在谢正卿的唇上。
缠绵了良久,她将唇稍稍上移,贴在谢正卿的耳畔,轻语道:“不怕,就算这一胎不是皇子,明年咱们再战。”
“哈哈哈哈……”
天色大亮,舆厢内,不时传出帝后的爽朗笑声,捎带着一众随从的脸上也是喜晕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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