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苏妁正想继续劝慰,可口还尚未张,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句:“既然如此,不如太夫人也搬进宫来陪陪皇后。”
桐氏一听这声音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转头一看果真是谢正卿,瞬间意识到自己嘴下惹了祸,忙起身想下跪赔罪。
谢正卿大步迎上来,笑着扶住刚做屈膝的桐氏,“太夫人这是做什么!您既是皇后的娘,便也是朕的娘,何需如此?”
见状,桐氏心下稍安。都说伴君如伴虎,方才谢正卿进门时的那一句,她还真辨不清是不是怒了。现下看来,至少他没有不悦。只是他大概误会了她的意思。
坐下后,桐氏忙解释:“臣妇方才失言,只是一时感怀起过去无拘无束的淳朴日子,并无其它意思……”
谢正卿笑着摆摆手:“太夫人无需多虑,朕也只是合理建议。再过一阵儿长乐宫便要修葺好了,那么大的宫殿,总该充些人气儿。”
听着谢正卿与娘说这些,苏妁也只低头浅笑。不管是谢正卿还是她娘,私下与她在一起时皆是无话不谈,可这两位她最亲近的人碰到一块儿时,却是生份的尴尬。
桐氏这方注意到女儿在一旁偷笑,肘她一下,提点道:“妁儿,你还没给皇上行礼呢。”
饶是外命妇,桐氏也早寻人熟悉了宫中的规矩,知道即便是私下场合,皇后见皇上时仍要依规矩行礼。
苏妁看看谢正卿,然后又看向娘,有意调节下气氛,便拿出平日里在家时无拘无束的姿态来:“娘,皇后给皇上行礼,那是竖典范给六宫看的。可如今这后宫就只有女儿一人,私下与寻常无妻无异,做这些虚礼做什么?”
“你这孩子……”桐氏眼睛瞪得老圆,苏妁与谢正卿恩爱她自是知道,可这话说的也太没分寸了!
谢正卿却出言鼓励:“妁儿说的极是,没有外臣与百姓在时,咱们就只是简单的一家人,做那些虚礼给谁看?”
眼见小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桐氏倒觉得自己好像太一板一眼了,看来她这些日子特意去熟悉的那些宫中规矩算是白学了。不过亲眼看到皇上是如何待她们妁儿的,桐氏倒是真打心底里安了心,皇上登基前与登基后,对妁儿非但没有半分的减淡,反倒越发的看重。这让桐氏欣慰不已。
被留下用过饭后,桐氏才出了宫,回苏府的一路上,她嘴角不住的上扬。
原以为女子嫁入帝王家,将是往自己身上套了一副沉重无比的枷锁,可眼下看来,凡事皆有例外。
谢正卿将皇后新宫取名为“长乐宫”,桐氏不难看出其中寄托。此刻她才终于认定,妁儿是当真嫁予了能给她幸福之人,不论这人是平民还是帝王,他都是妁儿此生注定的良人。
十日后,便是苏妁的回门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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