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皇上怎么死的?!”明明正值盛年,身体康健, 怎会突然就暴毙!肖太后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谢正卿下的手!
更复杂的背后事小太监自然不敢多掺和, 更不敢乱讲,是以便只将今日传回的表面儿消息,给肖太后禀述了一遍, 之后便退下了。
肖太后沉默了许久,眼眼不睁开, 嘴巴也不张开,就这么死气沉沉的坐在榻椅里。
适应了许久,映芝已能睁开眼睛。
这些日子也只有她陪伴在肖太后的身边, 那些宫女早便与太后离了心。每日的吃食上不优着太后,穿衣上也不肯迁就。今日一开门,便一个个急着跑了出去。在她们眼中, 便是一辈子要呆在辛者库,也不愿再呆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坤宁宫。
映芝只静静的看着太后,一点儿动静也不敢发出。纵是往里她再如何的巧嘴儿,面对这等天崩地裂之痛,她也不知如何才能劝慰娘娘了。
许久后,肖太后也睁开了眼,目光迟滞的看着前方的地面,对重现的光明并无一丝新奇之感。
她只以那低哑的声音吩咐道:“映芝,出去打水,为本宫梳洗更衣。”
映芝想不到娘娘开口说的竟是这种话,心忖着难道是娘娘为了先帝留下的遗腹子,打算忍气吞声的活下去?
这自然是再明智不过的,也是映芝一心想要劝的。只要娘娘愿意去向那人服个软儿,想来那位也不至于对个孤儿寡母的再下毒手。只是娘娘能主动想开这一层,映芝却是有些意外的。
映芝笑笑,用力的点点头,“娘娘您在此稍候,奴婢去去就回。”说罢,映芝出了屋。
没多会儿,映芝打回了水,为肖太后梳洗打扮。手虽是有些生疏了,却还是没用多久就弄好。然后将铜洗摆在肖太后眼前,让太后以水自鉴:“娘娘,您照照可还满意?”
肖太后往水中随便看了一眼,尚可。其实她只是想着在此邋遢已久,走的该体面些。
“映芝,你去想法子寻一条白绫来,本宫不想走的太过狼狈。”
闻此言,映芝怔住了!果然是她此前想的太过美好,娘娘这么看重与先帝的情谊,怎会说想开便想开?娘娘只不过是急着下去陪先帝罢了。
看来,还是得她劝啊!
“娘娘,若您如今是只身一人,想同先帝双宿双飞,奴婢定不拦着。可是您如今腹中还怀有龙嗣啊!这是先帝的遗腹子,朱家仅存的一点儿血脉,难道您竟这般狠绝的带着他一起走了?”
映芝苦口婆心的跪在地上劝慰着,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娘娘几次承受不住无边的黑暗,想要绝食自裁,都被她以这个理由劝住了,拿腹中孩子说事儿,无疑是最有作用的。
可这些理由肖太后早便听的麻木了!
先帝的遗腹子固然矜贵,可是如今连先帝都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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