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徐洛阳心里涌起一股怒气,话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眼眶有些酸,他望了望有些阴沉的天空,转而问道,“那长安很怕玫瑰花,特别是红色的,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玫’字吗?”
“不全是。”戚长殷的嗓音和之前相比,多了几分低沉,“沈折玫很喜欢玫瑰,曾经这一片草坪上,种了很多玫瑰花,她的衣服大多数也带着玫瑰的图案,还有很多玫瑰形的首饰。”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像是在缓和自己的情绪,隔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到,“我十八岁的时候,有一天突然接到了长安的电话,是用父亲的电话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说,‘哥,你现在能回来吗?妈妈开槍杀死了爸爸,然后自杀了。’”
徐洛阳的拳头瞬间攥紧,这一瞬间,指甲嵌在肉里的刺痛感,都没办法盖住心里泛起的疼痛。
那时候,戚长安才十二岁。
“后来我匆忙赶回家,一路上都不敢挂断电话。后来长安告诉我说,当时他从电话里听见我的声音,才确定自己还活着、没有被杀死。
回去的路上,我就调了监控出来,最开始是沈折玫和父亲在争吵,长安在楼上的房间里。后来争吵越来越激烈,长安就下了楼,没想到正好就看见沈折玫开槍,之后很快又自杀。
我回去之后,就看见长安光着脚,跪坐在地毯上。而地毯上的玫瑰花,沈折玫裙子上的玫瑰花,全都被血染成暗红。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长安看见红色的玫瑰花,就会呕吐、头晕,甚至休克,他的主治医生说,这是应激性反应。现在虽然恢复了很多,但还是没有痊愈。”
徐洛阳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声音带着轻微的哽咽,“抱歉,我失态了。”
“不用感到抱歉,”戚长殷表情温和,“其实我以前一直都能够感觉到,长安对于‘活着’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的心理医生说,他之所以没有自杀,是因为他的内心,不允许他自己如此懦弱地选择死亡。所以我真的很怕,怕他哪一天突然就……离开了。”
深吸了一口气,戚长殷笑了起来,可能是很少做出这个表情,他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所以昨天,听见他对我说出那段话时,我真的很想向你道谢,谢谢你把他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徐洛阳回到卧室,先把外套都脱下来挂到一边,之后就站着原地,准备等身上的寒气跑完了,再去床上。
他靠着墙,回想起戚长殷刚刚说的那些话,不由自主地盯着窗户看——十二岁之前,他的戚戚就被困在这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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