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我又道:“其实你也放水了吧?”
二哥脸色一僵。
我续道:“否则二嫂帮你挡下沈羽的一剑后,你应该下死命剿杀他才是,怎么忽然撤军了?”
我问:“你是不是原本就没打算要沈羽的命?为什么?为了二嫂,你想与她和解?”
我又说:“二嫂这回伤得不轻,两年内都不能再上战场,你留在秦庄的一个副将昨日跟我说,二嫂一伤,你便利索地写了一封信回京,让人把你王府里的最好的一处院子捯饬出来。你是不是想重新把二嫂接回王府去住?她竟也肯吗?你怕是还没敢对她开这个口吧。”
二哥一面听我说着,脸色愈来愈难看。
过了会儿,他道:“那院子收拾出来原本是要给阿南住的,眼下我看你是铁了心要带着阿南跟他那个三年都没见着一面的爹走,院子空了,我爱放什么人进去就放什么人进去。”说着,讥诮道,“你还有心思盘算我的事,你道我前几日干什么去了?可长点心吧,大哥眼下已在南行的路上了,你且算算你这几年背着他干了多少荒唐事,你可紧着你这一身皮,等着被他收拾吧。”
我愣了愣,愕然道:“大哥要南行?为何?”
二哥道:“你这话与其拿来问我,不如去问问你那个纵使闭着眼,还能分出心神筹划算计的于——。”
他话未说完,屋门一声轻响,绣姑立在门前喜道:“公主,远南王醒了!”
我一怔,顷刻起身,夺门便往院外而去。
天光淡淡的,日影透着风,于闲止被莫白扶着,立在院内一株老榆下。他伤势未愈,身上还披着遮风的薄氅,面色苍白,眉目深深却如画。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刚要开口,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将我拽入怀中,环手拥上来。
清冽的,沾染着药味的气息包裹而来,他的语气轻且绵长:“阿碧……”
我“嗯”了一声,应他:“闲止哥哥。”
四周都静下来,风过老榆的沙沙声,温柔得像春蚕夜食。
然而正在此时,身后一个声音揶揄道:“可省省力气吧,仔细再惹了病,又去病榻上躺十天半个月。”
二哥这一肚子气竟还没过去。
我无言,于闲止倒是坦然,松开我,对二哥俯身一揖:“当日在叶落谷,多谢焕王爷带兵相救。”
二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过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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