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南的行囊早子决定要回京当日就收好了,而今虽然多留了月余,不过取出了些日常用度,略作归整便可启程。
我点了一下头,看卫旻一脸急色,忍不住问:“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卫旻沉了一口气:“桓白朽死了。”
我一怔:“你说谁?桓廉亲王白朽?”
他两个月前不是还被于家二公子接到府上养伤吗?当时于二公子为他请了名医看诊,可惜名医还没入城,便被桓境内的暴|民杀了。可是,听说那白朽的伤势并不致命,凭于二公子对他悉心照顾,岂有救不回他一条命的道理?再者说,远南于家势大,就算从外头请的名医被杀,宫中的太医被白桢拦阻,于二公子府上难道没有大夫?既然有,为何救不了白朽?
我问:“白朽怎么死的?”
“尚不清楚。”卫旻道,“还有一个消息,远南境内,于四公子也整军了。”
我愣了半晌:“远南与桓,这是什么意思?”
卫旻摇了摇头:“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探子那里的消息也没有传过来。但是,末将有一个猜测——远南与桓,同时这么大动作,可能是要整合大军伐随。”
“伐随?”
“是,远南之所以与桓结盟,除了地理上相互依凭,有共利可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朽。桓白朽与远南王的交情,是他们盟约的纽带。而今白朽死了,兼之白朽生前又与白桢水火不容,两边的关系一定十分微妙。他们一定需要再建一个牢不可破的盟约。”
“把桓公主嫁给远南王为妃,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沈羽战败,辽东覆灭,对远南与桓来说,只剩随一个敌人,在这个时机一同举兵伐随,不可谓不明智。毕竟桓境内乱成这样,对于桓来说,除了打下去,争下去,竭力维系与远南的盟约,已没有别的路可走。”
我道:“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就像心中一直以来隐隐的不安一样,似乎是没有由头的。
细细想来,桓的动乱,白朽的伤,白朽的死,桓的分兵,远南的整军,哪里都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不对劲。
卫旻点头道:“是,末将把这事禀报给了慕将军,慕将军也说事有蹊跷。但我等身为大随的将领,凡事只能做最坏的打算。眼下远南与桓既有大军来犯的可能,我们就不得不防。如果倾远南与桓的所有兵力,单是打头阵的,就是四十万之众。”
“淮安这里不日后恐会沦为沙场,再不宜久留,慕将军已发急函回京,请皇上下令调兵,并命末将即刻护送公主殿下回京。”
卫旻语气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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