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将药汤一饮而尽,胸口的闷痛却丝毫不减。
但我不能叫阿南看出来。
我牵过他的手:“娘亲没事。”又看向院中一名婢女,问:“晚膳备好了吗?”
婢女道:“回公主的话,晚膳还有一阵,但正屋里有刚做好的点心,小公子可以先用一些。”
我点了点头,正要带着阿南回屋,这时,一名刘府的护卫匆匆入院,拱手道:“公主殿下,远南王忽然来了刘府,说……想要见您一面。”
我顿住步子,默立片刻,道:“不见。”
“可是……”那护卫似是迟疑。
“可是什么?公主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绣姑斥道。
“是。那小的这便去回了远南王。”
我带阿南进了屋,令他用了些点心,他似是想问我为何不见于闲止,时不时便从眼风里觑我。但他到底是敏锐聪颖的,终将问题压在了心头。
不多时,晚膳备好了,我略略用了几口,一时想到阿南拿回来的喜笺,想到缔结良缘,永以为好,想到于闲止竟在这个时候来见我,只觉胸口闷得比先才还要厉害,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
我对绣姑道:“你帮我煮碗安神的汤来,我睡一会儿。”
绣姑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大约想说安神汤服多了对身子不好。
可她还是将劝慰的话咽下,点了点头去了。
我就着安神汤的药效,迷迷糊糊地倚榻睡去,但并未睡踏实,朦胧间,还能听见屋里屋外的动静,还能感受到天光渐渐淡去,日暮四临。
屋外传来叩门声。
刘寅道:“公主,您若醒了,可否出来听老臣几句话?”
这里虽是刘府,但刘寅甚少来我的院子,我想到二哥二嫂明日就要出征,怕有什么要事,整了整衣衫,出声应了。
刘寅一见我便拜下:“公主,远南王眼下仍等在府外,老臣恳请公主,出去见他一面。”
我微蹙起眉,还未开口,他又道:“焕王爷与聂将军护公主心切,若得知远南王来了刘府见公主,势必要从淮安府赶过来。老臣知道公主与远南王之间有龃龉,不愿见他,但远南兵马明日一早就要与随兵联兵出征,若叫远南王一直在刘府门口这么等下去,惊动了焕王爷与聂将军,彼此之间起了冲突,耽误了联兵计划,实在是因小失大啊。”
他说到这里,径自一撩衣摆,朝我拜下:“老臣还请公主三思。”
我弯身将他扶起:“刘大人请起。”默然片刻,点头道:“好,我出去见他。”
暮色已至,天末一团云霞艳色。
于闲止等在这烈烈黄昏里,一身银铠白袍尽染昏黄。
他见了我,唇角动了动,牵出一个笑来,唤我:“阿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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