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间有汗,眸色炽烈。
我想应他,张了张口,浑身上下却颤得厉害,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仰头闭上眼,大口大口喘着气。
于闲止缓下动作,俯低身子,将我拥住。
有一瞬间,我觉得屋宇,宫阙,殿阁,都不见了,仓惶的雨声铺天盖地,汇成江海,要将整所王宫,甚至整个王城临岐淹没。
我与于闲止便乘着舟,荡在这片汪洋里,迎着雨势,浮晃沉沦,盘旋深陷,不知要飘荡多久,若累了,便在这舟上睡去,醒来起行,他掌舵,我跟随,亦不知要驶往何方。
偶尔也觉得清明,看着窗外雨水变细,天际发白,看着正午的秋光灿烈过一阵又被云霾遮掩,及至一阵雨后,霞光覆上天际。
一夜一日的时间,只有莫白来过一回,站在院外唤了两声:“世子大人。”尔后便再没动静。
我知道世间兵戈不休,我与于闲止都逃无可逃,可偶尔有那么一刻,心里竟生出了些荒唐的念头,真希望把一生都葬在这里,任凭浮世三千都化为无形,这么厮守痴缠,一生一世,直至力竭,不死不休。
……
夜里再次落起雨,雷鸣之音轰隆不止。
中夜时分,于闲止唤婢女来收拾过一回,我乏得厉害,还在浴汤里就睡了过去,也不知是怎么回的榻上,眼下醒来,外间已大亮了。
于闲止垂眸看我:“怎么不多歇一会儿?”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枕在他肩头,愣了一下,心里浮上许多事,还没理出个头绪,一时想起自己竟与他痴缠了一日两夜,耳根子先烫了。
我撑着坐起,问:“你、你刚接手平西,不是尚有许多要务么?那些人寻不着你,可要着急了。”
“是耽搁久了。想着等你起身了,我便过去。”于闲止道。
他换好衣衫,将我扶下躺好,又温声道:“你的脸色不好,是我……太没节制,我让绣姑过来给你看看。”
我见他要走,一把握住他的袖口,默然片刻道:“你我虽然私许了终身,但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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