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在那人脚下。
温景苏静静看着安澜狼狈的样子,高高在上,冷静自持。
而屋内的动静,早就让候在屋外的人胆战心惊。
碎裂的瓷片,映着烛光,俯趴在床沿的安澜,那冰冷阴鸷的眸光,犹如实质,落在她的背上。忍不住颤抖,安澜的眼里,除了泪,便是惧,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忍不住,一手狠狠又掐住了早上手上的伤口,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被撕裂。疼,钻心的疼。但疼给安澜了勇气,安澜用手紧紧按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用胳膊肘支起了身子,单薄孱弱的扇子,如风中柳絮,摇摇欲坠。
安澜撑着身子,沉默,没有说话。疼痛,只给了她沉默的勇气。她......还是不敢面对他。
昨夜,温景苏的留夜,是故意的。明知不能留宿妾室。
温景苏,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安澜低垂的眸子,纤长的睫毛,犹如最柔软的羽扇,轻轻颤抖。
“不吃药,是厌弃了侯府?”低低冷凝的似笑非笑,温景苏俯下了身子,一手钳住安澜的下巴,逼迫她望向自己。安澜眸光颤颤,望着自己面前的人,温景苏的样貌自是极好的。眉眼细致如水墨画一般清雅,眸子却是阴鸷的,可怖的。
安澜不自觉撇去了眸光。
“你活,是为本王活的。温时温依是你给本王生的孩子......”桎梏住的人,听此,却没有反应。不知为何,温景苏心里愠怒更甚,瞳孔里映着的,那病中虚弱却仍然娇媚的脸,却最是无情。不自觉,手上的力度大了些。
安澜吃痛
看着安澜痛苦的神色,温景苏这才觉得舒适了些,刚刚那不愉全都消散了去。忽地,温景苏想到了什么,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安家。”
这两个字,果然让安澜有了反应。那双秋水般柔软又无情的眼睛,终于有了情绪波动。温景苏很满意。
“你死了,安家......”话至一半,温景苏停了。知道温景苏的恶劣,他只是在找,能死死扼住她的软肋。不能......不能在意......
时间静静流淌,安澜只穿着单薄亵衣的身子,渐渐浸了寒意。温景苏此刻的耐心很好,犹如一只捕猎的肉食暴者,静待时机,然后,不留目标一丝喘息之机。
终于,眼泪如泄了堤,这场耐心较量里,安澜太过稚嫩。因为,温景苏是个说到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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