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慢点,自己当心,酒店也不干净,这几天我回爸妈那边帮忙照顾奶奶,脏衣服你可以拿回来洗。”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黄昏时分天降阵雨,把地面浇得水光潋滟。
姜郁双手缩在袖子里,拖着笨重的拉杆箱,拐弯抹角避开水洼,寻找着自己的车。
夜深人静,轱辘的声音在阒无一人的小区里沉闷作响,她心乱如麻地想着今晚的事该如何收场。
明天就是小年,眼看着大年三十也不远了,到时候胡新梅喊她去吃年夜饭怎么办?
不去,她和席漠燃闹矛盾的事会被戳穿,一家人苦口婆心从中调解,就和她之前到老宅悼念一样,念经似的在她耳边唠叨,最后不得不屈服。
去,她又要跟席漠燃搭台唱戏,明明心里计较得要命,却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扮得如胶似漆,这是她做不到的。
冷风一吹她的脑子也清醒了,知道自己留着觊觎她的男人的联系方式做得不地道,吵架的时候不顾后果地挖苦他更是有错在先,可她恨席漠燃的讳莫如深。
他寂静得像天际遥远的星辰,又如悬在空中清辉朗朗的皎月。
他高不可攀,神机妙算,而她被蒙在鼓里,似蝼蚁,似尘屑,是那样卑微渺小。
她在他身边,总能感到一种来自神明的谴责。
也许是她清高自负吧,从一开始就不想知道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想安宁地生活在狭窄的世界,做自己故事的主角,而他则希望她能和他并肩而立。
起初她以为他们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接触下来才发现他们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他们站在两条不同的跑道上,他一直一厢情愿地把她往他的道上拽,最终她被判犯规,他却站在制高点上责问她为什么不守规则。
她有时候会觉得很荒唐。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说不明白的。
他可以割肉喂鹰,可以舍身饲虎,甚至可以忍受胯/下之辱,但你要是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你可真是个孬种,他可能会自刎江边。
他总是自以为是,只有让他付出代价,他才会意识到,原来给予不是单方面的,他为你挡下了枪林弹雨,你同样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她只想让自己的付出为他所知。
姜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弄进后备箱,盖上车盖没急着走,站在车边看着万家灯火,忽然想起去年冬天顾着跟难缠的客户交涉,下班的路上还在不断发语音,结果她坐反地铁,戴着耳机听不清报站,折腾到很晚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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