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小时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有点神经衰弱的感觉,像一只被捏住后脖颈的猫,思绪杂乱。
路灯彻夜不熄,姜郁睁着眼听着小区里的垃圾车“轰哐”装运。
五点了。
席漠燃守在奶奶病床前看护,一夜未归。
她贪恋被窝里的温度,可辗转难眠无所事事的状态让她无心补觉,数了三个数坐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晨跑。
同样是昏暗无人的环境,只听说有凌晨打劫的,没听说拂晓劫舍的,所以姜郁并不害怕。她沿着席漠燃规划的路线跑,速度还是平时的速度,可没有席漠燃领着,跑不到一半就跑不动了。
剩下的一半是回家的路。
她弓着腰急促的喘息,白花花的雾气遮住她的视线,牙和肌肉都很疼,嘴里满是铁锈味,腿一软撑不住了,头昏脑胀地蹲在路边,单膝挨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果然他不在她就会多吃很多苦头。
她和这座城市里所有颠簸流离的人一样,既是挣扎的囚鸟,又是孤独的雄鹰,全看自己将自己视为什么。
月亮还在天上,太阳已然升起,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走了两步,朝回家的路狂奔。
五公里,三十二分钟,对于一个社畜来说已经是非常理想的成绩了。
小区门口卖鸡蛋灌饼的推着小车出来,正在架灯,姜郁是真的不想做早餐了,可她出门没带手机。
她悻悻地把手塞里兜里取暖,下一秒,陡然定住。
这个质感怎么这么像……纸币?
平时刷支付宝刷习惯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现金了,连这套运动服都是用支付宝刷的,他们家唯一还在用现金的人当然是席漠燃那个老干部。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比洗衣服前搜出现金更令人惊喜的,那就是在想卖东西却以为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早有人把钱塞进了你的口袋里。
姜郁把钱掏出来数了数。
五块、十块、二十块的各两张,还有一张五十的。
记得之前电子支付还不流行的时候席漠燃就教过她:一百的无论如何都要放进钱夹里,同时也该备一些零钱在兜里,方便人家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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