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病人,离开家后常常找不到回去的路,很容易丢失,所以她有此一问。
“父亲早逝,家里只有我跟母亲两人。我要工作,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邓洁的嗓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倦。
“况且她离家不止一回,每天见缝插针地往外跑,去的还都是医院和诊所。我也不懂为什么,她好像认定我行为异常,千方百计要治好我。”
“我有想过把她送进专门的医院,让医生、护士负责治疗、看护,不过听说有的医院会虐待病人,因此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可如果病情加重,行为越来越不受控,那也没办法,只能安排她住院。”
“那杨女士说的放弃晨跑、改变口味食素、拒绝外出、关系疏离,是怎么回事?”宋婧问。
“母亲把我幼年时期的习惯和现在搞混了。”邓洁耐着性子解释。
“过去学校每学期有长跑测试,我因为身体不好,很难及格。为了不挂科,不得不早起晨跑锻炼。”
“随着年纪增长,口味、性格有所变化很正常,始终保持不变才奇怪。”
“至于关系疏离……”她揉了揉眉间,颇为头疼,“我长大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但母亲事事都要插手,让我觉得很厌烦。”
“跟她说了多少遍,每次都不听,时间一长我已经懒得重复。”
“明明是她自己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和谐关系,她却总以为错在我。”
解释入情入理,完全挑不出差错。光从逻辑上分析,邓洁更像正常人。
宋婧把玩着茶杯,不经意间提起,“为了把我请来,杨女士毫不犹豫支付了二十万。既然家境不差,邓小姐要忙工作,为什么不请护工、保姆看着?”
“以前请过,母亲以为我要将她囚禁起来,所以后来就把人辞退了。”邓洁一副“我也很绝望”的表情。
“让她住院就不是囚禁?”宋婧觉得好笑,“在我看来,邓小姐在纵容病人。为的是有充足的理由把她送走,从此以后眼不见为净。”
“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有什么理由这样做?”邓洁拧了拧眉,面露不悦,“请不要胡乱猜测,我会感觉被冒犯。”
宋婧却不肯罢休,不急不缓接着道,“关心遮掩不住,厌恶也很难隐藏。嘴上说的花里胡哨没用,采取的行动才能反应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如果你把杨女士当生母,为什么患了阿尔茨海默病的亲人跑出家门,不知去向,你没有报警找人?”
邓洁指尖微颤,“因为她是去医院,请来医生后自然会约我见面。”
“你那么有把握,在去医院的路上,她不会走丢?”宋婧抬眸凝视。
“迄今为止,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回家的路。”
“她生了病,是你唯一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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