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可现在,却已经百业凋敝,人影稀疏,再也没了从前那种热闹的人间烟火味道。
萧阮在城中飘荡了几日,去了靖安军驻扎的郡府、去了关押战俘的牢房,还是没有发现一个熟人。她只好去了城中曾经最热闹的酒楼,盼着能听到一点消息。
原本宾客盈门的酒楼此时已经门可罗雀,前几日酒楼一直关着,昨日被几个军爷砸开了门,老板这才战战兢兢地出来了,烧了几个菜招待军爷,今日索性也不躲了,把店面开了起来。
没有食客,几个街坊邻居一起坐着聊了起来。
“听说了没?靖安王在沣州又和李玉和打起来了。”
“谁赢了?”
“自然是靖安王赢了,李玉和把他最得力的手下都卖了,这才逃走了。”
“这靖安王怎么就这么厉害?”
“能不厉害吗?天子的京城,在他面前也才守了三天,我们平州一天就被攻陷了。”
“我听说,京城破了之后,太子和太子妃来不及逃走被他抓了,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剐了下来,足足嚎叫了三天三夜才断了气。”
听着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能吧?”
“这么凶残?”
“那当然,此人长得凶神恶煞,面如修罗、杀人不眨眼,谁得罪他了,都会被五马分尸,那太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唉,我们小老百姓,只盼着赶紧平息战事,乱世如蝼蚁啊。”
……
萧阮漂浮在酒楼中,好半天才梳理出了事情的走向。
她这是在梦中回到了前世吗?
听这些人的话,现在离她在育王寺中被烧死已经过去几年了,在这几年里,蔺北行仿佛修罗一般,攻陷了京城、杀了周卫熹,又转头对付秦中叛乱的李玉和,将李玉和赶出了秦中狼狈地退守了江南,而蔺北行并没有给他喘息之机,穷追猛打,又在同时向江南开战。
整个大乾处处都是战火,处处都有人间炼狱。
萧阮正要再听,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的魂魄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瞬息之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抚摸着,从头一直到脚。
萧阮心中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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