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便是阮儿吧?过来,让我瞧瞧。”皇后朝萧阮招手。
萧阮乖巧地走了过去,将木琉和禾蕙为她绣好的锦帕敬献给了皇后。
皇后看着帕子很喜欢,拉住了她的手端详着,笑着夸赞:“阮儿有心了。这长得真是好,多大了?在哪里就学?会些什么?”
“十四了,江南的时候在西林女学就读,琴棋书画都会一些。”萧阮一边回答,一边瞟了一眼皇后娘娘左侧发髻上的碧玺鎏金簪子,一脸的艳羡,“皇后娘娘,你才漂亮呢,人美簪子也美。”
一丝惊诧之色从皇后的眼中一闪而逝。
她笑着拔下了发簪放在了萧阮手上:“既然喜欢,那就赏你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萧阮捧着簪子退了回去。
周荇宜的眉心微微一皱,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阮一眼。
萧阮略略有点心虚,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
她刚才这两句话,是精心思谋过的。她得让皇后不喜欢她,但又要不露声色,不然若是被发现了,那便是藐视天家之罪。
皇后当年和梅贵妃一起入的东宫,梅贵妃明艳动人,是当时京城第一美人,皇后在容貌上比不过,只能在端庄贤淑上下功夫。久而久之,她便讨厌别人用“漂亮”二字来恭维。
刚才萧阮的奉承话犯了一忌;目光短浅、有失礼仪,居然会被一支宝石簪子吸引了注意力,这是第二忌。
这样点到即止,皇后心里定然对她有了成见,日后赏春宴上再努力一下,未来太子妃的人选便于她无缘了。
唯一可惜的是,前世皇后和她分外有缘,不仅一眼就定下了她和太子的姻缘,更屡屡让她入宫陪伴,说句情同母女也不为过,这一世,她注定要辜负皇后从前的疼爱和照顾了。
果不其然,皇后的神色有些淡淡了起来,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到了萧茹那里,问了几句话,萧茹一问一答有些拘谨,但皇后却看起来很满意,赏了她一对白玉镯子。
没一会儿,启元帝来了,大家纷纷上前见礼。
启元帝已经年近不惑,他身形瘦削,脸颊微凹,看起来精神有点不太好。萧阮不了解朝堂之事,只是从前旁观者清,再加上偶尔听过祖父、父亲的谈话,也揣摩出了一些名堂。
启元帝十分勤政,很多政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但却生性多疑,行事又不够果决,这种秉性在处理靖安王这一事上便可见一斑。到了启元二十一年,看似太平富庶的大乾终于溃于蚁穴,连着酿出了西南动乱、秦中叛乱这样的大祸。<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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